纽约。
午后~
曼哈顿,金币酒店四层。
奥迪斯·帕克站在办公桌旁边,向马格·路德维斯笑笑,挂断了电话。
马格面露沉思之色,皱着眉问道:“大卫他。。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
帕克先生感觉心里似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一般,笑道。
“你先等等。”
“我去安排一下,回来再跟你解释。”
“。。好吧~”
。。。
约十几分钟后。
马格与帕克先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喝着酒店经理温斯顿让人送来的低酒精鸡尾酒,放松的聊了起来。
“你刚才问。。大卫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嗯!”
“现在你想通了吗?”
“不~还没完全想通。”
“呵呵~”
帕克先生放下手里的酒杯,跷着二郎腿笑道。
“我们不妨来按照大卫最喜欢的思考方式,做一个假设!”
“如果把你换成大卫~你在得知埃兹拉·克雷莫做出的这些事情后,会如何处理呢?”
马格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想了一会儿,微微摇头道:“我不是他,更也不想去胡乱猜测他的想法。”
“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当作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唔~”
“看来,你确实是像大卫刚才说的那样,太过关注片面,却忽略了另一半!”
“自从上一次埃兹拉·克雷莫见到大卫,得知他要去伦敦便主动提出介绍向导托比·欧尔佳,我就开始派人重点观察他了~”
“他做的那些事儿,无非就是想为自己争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但他与真正的伪善之人,还相距很远!”
“你可以再仔细想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偏偏都找上他了呢?”
马格回想着他对埃兹拉·克雷莫的记忆,感觉似乎明白了帕克先生的意思,长叹了一口气,反问道。
“因为他。。没有可依靠强大背景?”
“嗯!”
“其实,这一点他很早就跟我们提起过,只是你没有把它敏锐的捕捉到罢了~”
“在各种关系网络错综复杂的CIA内部,像埃兹拉·克雷莫这样根本没有任何强大背景或靠山的中层官员,纽约分部负责人,可能就是他的职业终点了。。”
“毕竟,像纽约这种国内最重要的超级大都市,就算CIA的局长来了,也不敢随意行事。。”
“所以,CIA纽约分部负责人这个职位,只是让人看起来似乎很风光而已~”
“实际呢?”
“呵呵~”
“埃兹拉·克雷莫。。他敢得罪谁?”
“大卫向派恩他们着重强调了MBS项目,是未来银行和金融行业最主要的低风险资产配置方案之一。”
“可它一直都是被所罗门公司,握在手心多年的。。!”
“那个刘易斯·拉捏利,也曾是所罗门公司的正式员工!”
“他带着MBS项目从所罗门公司跳出来。。所罗门的CEO约翰·古弗兰,会怎么想?”
“财政部长富勒纳·库鲁特尔,在纽联储的会议上宣布:MBS项目的信用评级由达纳斯公司负责,销售由史丹利负责。。所罗门公司血亏!”
“约翰·古弗兰,又会怎么想?”
“资金体量庞大的养老金,即将入市!”
“前几年,在加州逐渐兴起的浮动利率购房贷款,成了第一批MBS项目打包出售的主力。。”
“米联储的每一次加息,都会让MBS项目的收益跨上一个新台阶!!”
“而负责销售MBS的投行,收取的2%单笔交易佣金,已经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如果你是约翰·古弗兰,你会怎么想?”
“。。”马格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下来,静静的看着帕克先生,沉默着。
帕克先生用手指轻点着膝盖,目光望向不远处窗口的几缕阳光,声音略显低沉、飘忽的说道。
“在几百年前的英格兰,有一首在民间传唱了很久的民谣~”
“丢了一颗钉子,坏了一块蹄铁。”
“坏了一块蹄铁,折了一匹好马。”
“折了一匹好马,摔死了一位骑士。”
“摔死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
“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国家~”
“爱德华·洛伦兹,曾用海鸥效应来形容混沌现象带来的不确定性。”
“大卫又把这种海鸥效应,更通俗的解释为。。伦敦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可能会让处在大西洋另一端的米国,产生一场破坏力惊人的飓风~”
“而他本身,在许多人的眼中,不正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吗?”
“他扇动几下翅膀,所带来的一系列不确定性连锁反应中,某些部分恰恰是遵循着混沌理论中的否定解释之一,因果定律!”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必然的原因。”
“换句话说,当你看到任何现象的时候,你不用觉得不可理解或者奇怪,因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必有其原因。”
“但是!我们也都明白~”
“有些事情存在因果关系,有些事情则没有!”
帕克先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摇摇头笑道。
“比如:如果没有大卫的出现,刘易斯·拉捏利和MBS项目,会立刻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吗?”
“不一定!”
“因为MBS早就被人给提出来!”
“可它却躺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很多年。。”
“比如:如果大卫没有出现,约翰·古弗兰还会找上埃兹拉·克雷莫吗?”
“不一定!”
“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不过,就算没有大卫出现,也会有某个让约翰·古弗兰看不顺眼的愣头小子出现。。”
“没有大卫的出现,老马尔金会让波丽·西德里奇成立DA公司吗?”
“NO!”
“他可能会有这方面的一些模糊想法,却绝不可能立刻付诸行动~”
“因为他没有一个可以让家族信服的理由!”
“没有大卫的出现,林奇·科尔森和佛朗特·哈德曼,能够当选州长和市长吗?”
“NO!”
“。。”
马格看着越说越“嗨”的帕克先生,忽然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帕克先生又喝了一大口鸡尾酒,站起身,俯视着马格,挥舞着左臂继续说道。
“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没有更强力的支持,他们绝不可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没有大卫的出现,史丹利CEO奈伦特·拉蒙,就不想对内部臃肿、低效的管理层,进行改革了吗?”
“NO!”
“他与身边的同伴们,都是新一代的华尔街人!”
“他们对未来,要更具有战略性的发展眼光和勇气!”
“就算没有大卫的建议和提醒,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思路,让史丹利重新成为华尔街顶级的投行前列!”
帕克先生说到这里,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马格,问道。
“如果没有大卫的出现,你!马格·路德维斯,会在哪里?”
“你能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和勇气,重新站起来吗?”
“NO!”
“你只会继续过着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的日子,甚至活不过这个冬天!!”
“同样的道理~”
“如果没有大卫的出现,DA安保公司的那群大兵们,多少人能有勇气继续活在鄙夷、谩骂、唾弃和家人的不理解当中呢?”
“NO!”
“从我多次了解劳伦斯、豺狼、兰博等人,近几年的过往经历来看~”
“如果没有类似大卫这种心怀善意的人出现,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会和曾经的你一样,浑浑噩噩度日,悄无声息死去。。”
“死亡,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对他们受到不公正待遇人生的最终解脱~”
“能抵抗住死亡诱惑,获得真正心灵解脱的人,也许整个DA安保公司,都没有几个。。”
“所以,当科恩带着大兵们赶往迈阿密,俘虏了女毒枭格里赛达·布兰科之后~”
“聪明的布兰科,立刻提出愿意拿出全部现金,换取一次活命的机会!”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她贩毒是为了赚钱,为了享受人生,为了成为曾经在她眼中的上等人!”
“而科恩这群大兵们,找上她却不是为了钱。。”
“他们就是单纯的为了身边的战友,能更好的活下去!!”
“仅此而已。。”
“嘶~呼~”
帕克先生举起酒杯,向马格示意了下,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笑道。
“前几天,就是你现在坐着的位置。”
“我也对劳伦斯和爱德华·B·崔恩,聊了一些感叹。。”
“大卫那小子,总是能从我意想不到的角度,把很多事用简单的几卷话,表达清楚了他对事物两面性的深刻理解和看法~”
“他让我们不要去追究埃兹拉·克雷莫,弄出来的那些小动作~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让我们可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像埃兹拉·克雷莫这种人,更不缺少比他还要让人感到恶心、可恨的家伙~”
“为他们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
“OK!”
马格向帕克先生举起双手,苦笑道:“我先回去了~”
“今晚我还要陪着詹妮特前往华盛顿,参加一个晚宴。”
“对了~”
“阿斯泰尔·K·伍德,周末要在费城进行一次公开募捐演讲。”
“我们不妨找些人。。”
帕克先生挑了挑眉毛,摇头道:“与政治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
“你自己决定吧。”
“。。好吧~”
“林奇呢?”
“你要和他见面聊聊吗?”
“呵呵~”
“我没问题,只是你。。已经原谅他了?”
马格收起了笑容,站在门口处,平静的说道:“都过去了~无所谓原谅不原谅。”
“他是州长,我是。。说客。”
“仅此而已!”
帕克先生听到马格居然学着他的口气说话,不禁笑道:“林奇,比你更像一个。。政治生物!”
“他懂得隐忍,更懂得审时度势和取舍。”
“如果把你换到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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