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骂骂咧咧开口:“得亏前些年在昆仑挨了好一通打,要不然你这一拳就要了我的命了。”
龙丘棠溪点了点头,瞬身走开了。
练着练着,冷不丁插进去几招缠风拳,此后六式拳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而笨拙时而灵动,变幻莫测。
你既然走了这条路,何必要分武道与炼气士?
修真,又不只是炼气。
龙丘棠溪忽然问道:“他只跪下磕了个头,只能算是有孝在身,是不是有人说了很多混账话?”
随手几剑削出了个山洞,顾衣珏扶着刘景浊走了进去。
顾衣珏点了点头,“那就好好睡一会儿。”
陈文佳皱眉道:“他本就没把武道境界当回事,师傅还费功夫做什么?”
不过很快就想通了,熟不熟之分而已。
刘景浊本能想躲再顺势反击,结果还是被劈在肩头,整个人被砸歪了身子。
顾衣珏吃下一粒生米,咋舌道:“这……练个屁啊!堪比真境的武道修为,看的我都眼缭乱了。”
顿了顿,顾衣珏继续说道:“一村子好人,对外就背了这个黑锅,保全了她们父女名声。”
顾衣珏憋了半天,也就蹦出来一句:“用心良苦。”
刘景浊忽然躺在石板上,轻声道:“好了,你去吧,我忽然有点困。”
说话间,身影猛的消散不见,此地方圆百丈,只听得见如同雷霆炸裂般的巨响,压根儿瞧不见有人影在。
走出山洞,今个儿阴天,闷热,估计待会儿会有一场大雨袭来。
酒水夹杂着血水咽下,刘景浊忽然一变,像是摘取了戴了许多年的面具,整个人瞧着年轻了许多。不像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人,撑死了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
刘景浊也只能一直躲了,但十次有七次躲不过,所以只小一刻,他已经遍体鳞伤,连答话都顾不上。
六式拳法,刘景浊学着自家徒弟,打乱顺序,以大莽式作为起手。本来作为最后一式的大莽拳,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就是一个莽字。
但雨珠落在二人上空之时,皆是被无形拳意尽数蒸发化作水雾。
后山那边,最终还是顾衣珏把刘景浊从大坑里背了出来。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刘景浊还是要喝酒。
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刘景浊这个气啊!你他娘的把我弄出来行不行?
落地之处,是顾衣珏那边。
顿了顿,方杳木继续说道:“如今不算是皇家人了,其实也没说的太难听。”
冷不丁一只拳头砸向自己面门,刘景浊赶忙躲闪,结果没躲过,愣是被结结实实砸在脑门儿一拳。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等她们长大了以后,要是再问起,说实话就好了。有时候得告诉她们,世道险恶,人心难测。有时候得说几句假话,告诉她们这个世道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等到孩子们长大了,懂得如何分辨是非了,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陈桨点点头,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一直起床很早,但很久没有踏踏实实在早上练拳了。
落在客栈之时,陈文佳也在等。
陈桨一边出手一边说道:“五气朝元,三聚顶,最早的炼气士修的就是这个。依旧是向内求,而不是汲取天地灵气。刘景浊,武道是你的退路。”
可刘景浊却是咧嘴一笑,摘下酒葫芦狂灌一口,又将酒葫芦抛去远处。
这样才对嘛!年轻就年轻,老就老,遮掩什么??
扶舟县这边,盛夏寅中时天就蒙蒙亮了,寅末卯初已然天光大亮。入冬之后就不一样了,辰时中刻天才亮。
迟暮峰后山,离着潭涂的仙草园十几里远的地方,刘景浊就躺在大坑之中,压根儿动弹不得。
陈桨丢来一个药方,轻声道:“按方抓药,我没那么多丹药。”
刚刚站稳,又是一拳往小腹来。
对大人来说,无梦的一夜,很难。
顾衣珏问道:“回海棠树那边的宅子,还是去客栈??”
刘景浊摇摇头,“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吧。”
下一刻,还是昨夜那处大坑,白衣陈桨单手扣着刘景浊头颅,将其提起悬在半空。
“你算不上天才,你明白的。”
刘景浊已然满脸血水,可他还是咧嘴一笑,沙哑开口:“三百岁的归元气巅峰,算什么天才。”
我虽然想不起来,但那么长时间里,我怎么可能不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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