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却皱起眉头,沉声道:“总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报出名字之时,他哪里还能想不到?
陈文佳,堪比登楼境界的武夫,只担任掌律。
宾客之中,余恬同样作揖,还有龙丘棠溪。
礼成之后,接下来还有两场议事。
方杳木同样双手接印,轻声道:“谢山主。”
结果先站起来的,就陈桨与郑红烛。
老和尚摇头道:“图什么呢??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龙丘棠溪一进门就坐去了龙丘洒洒身边,起码这会儿她还不能站在刘景浊身边。
余光瞥了顾衣珏一眼,好像也不用哈?
不过阿达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接过印章,就去往一边了。
说话时白小豆跟姜柚已经各自端两枚印章至此。
昨夜挂像并未展开,此时才会展开。
后边儿才陆陆续续有人进门,没安排座次,爱坐哪儿坐哪儿就行了,先来的就坐前面。
不远处站着许多人,可以说是都在,山崖边上悬停一艘画舫样式的渡船,前方有两头驼鹿。
赵长生都快哭了,心说师傅你好歹说话客气点儿啊!
这会儿场上就没有坐着的人了,全数站了起来,看着那个背两把剑的年轻人。
刘景浊这才回过神,微微点头,接过香,结果把本来该说的话,全忘了。
姚放牛没忍住嘟囔道:“这小子架子还真大啊!”
刘景浊点了点头,又从姜柚那边拿起一枚印章,笑道:“首席供奉今日尚未到场,顾剑仙代为领之吧。”
刘景浊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走吧,都在等我们了。”
看着那副挂像,众人皆沉默,刘景浊直直盯着挂像,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还是陈文佳点燃了三炷香走来,轻声呼唤道:“山主,吉时到了。”
白小豆与姜柚齐声说道:“诸位进门落座。”
陈文佳也是一笑,迈步上前,双手接过印章,开口道:“陈文佳接印。”
众人齐齐弯腰,作揖拜祖师。
就在相隔不远的迟暮峰海棠树下,龙丘棠溪在为刘景浊束发,此刻刚刚结束,于是又把昨个儿取下来的发簪给他别了回去。
“紫气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北境那座紫府山,独自下棋的老和尚微微皱眉,可他也只能瞧着一道浓郁紫气由打紫府山而起,直往西南。
沉默良久,刘景浊终于开口:“师傅,徒儿今日重开青椋山,告诉您一声。”
陈桨无奈一笑,“走吧,咱俩不动,他们谁敢动?”
话音刚落,刘景浊心念一动,山巅那处养剑亭猛然间光华大放,只消片刻,一道五彩绚烂的穹顶便扣住了青椋山所属的数座山峰,随后光华缓缓散去,在场众人能感觉到,这处护山聚灵一体的大阵,已经开始起作用,此地灵气相比片刻之前,大不同。
刘景浊笑着说道:“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得说一句。愿意担任青椋山客卿的,可以多待一会儿,剩余诸位朋友可以先回客邸,夜里当然会有酒等着,我跟阿达喝你们一群。”
刘景浊笑了笑,转身对着虞长风挂像再一作揖。
墙上挂像一双眸子忽然散发金光,大殿之中,有人声如擂鼓。
她看了一眼白小豆,心说还真就当了大官儿了?
等到宾客尽数入内,一艘画舫也稳稳当当停在了悬崖边上。
眼瞅着不到一刻钟就要辰时初刻了,刘景浊还不见现身。
陈桨笑道:“那你想怎样??把九洲天穹撕碎,来个大罗金仙?”
两个小丫头各自给师傅师娘敬茶,白小豆顺理成章成了山主大弟子,姜柚为次徒。
刘景浊先拿起白小豆那边其中一枚印章,轻声道:“这方印章篆着衡律二字,是给陈文佳的,可愿接印?”
定然是师傅的手笔了。
刘景浊缓缓起身,弯腰拿起已经靠在树下几个月的剑,依次背在身后,剑柄靠着左肩。
顾衣珏,那是与刘景浊名声差不多的登楼剑修,居然才是个峰主??
还有那个方杳木,一眼就看得出,也是个剑修。
迟暮峰主是山主担任,拦野台与婳枝山分别归属于曹风与掌律一脉,真正任峰主的,暂时就两人。
刘景浊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陈文佳、方杳木、顾衣珏,阿达四人并排。后面众人,不是境界越高越靠前,张五味与小红鱼还有邝乐百节并排,后面就比较随意了,总之跟在最后的,是白小豆与姜柚,还有流泱。
可这么多人,他总不好开口提醒。
顾衣珏接过令牌便坐去了他峰主位置,与其对坐的红衣小丫头,拿着令牌,颤颤巍巍。
陈桨笑问道:“你有多久没正儿八经出过剑了?”
郑红烛想了想,“怕是得有个两千年了。”
陈桨笑道:“活动活动筋骨?”
郑红烛点点头,“那就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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