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点拨一句,那是永远明白不了啊!
刘景浊收起竹篮,灌了一口酒水,没好气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好端端的买胭脂水粉做什么?嫌弃童婳脸上那道疤??想让她遮起来?”
少女这才把一粒银子攥紧了,双手将竹篮递给刘景浊,说了一大堆谢谢。
刘景浊咧嘴一笑,“那就走吧,去瞧一瞧。”
少女忙擦了一把眼泪,“谢谢你,要不然我们半个月就白忙活了。”
刘景浊摆摆手,拉着白猿就要走。
几百里地而已,前脚还在海边渡口,后脚就到了那座至功山下的乱屏城。
“十文?”
刚刚想着转身,刘景浊忽然看向方才少女离去方向,抓起白猿,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一处小巷之中。
少女一愣,“也就剩下五六十个吧。”
刘景浊本想拒绝的,转念一想,反正没地方去,正好找个地方消磨时间。
于是转过身,笑着说道:“不嫌弃我这江湖草莽就可以。”
女子心思何等细腻?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刘景浊的意思。而高图生,傻缺儿一个,居然说道:“我看他刘景浊就是闲散惯了,一天不胡游乱转就不舒服。”
那少女忽然说道:“大侠,要不要去我家喝口水?”
这脑子,佩服啊!
高图生也是一脸委屈,嘟囔道:“路边儿有卖胭脂水粉的,我本想带着她去买,结果就给臭骂一顿,不让我跟着,我有什么办法??”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高图生把不要脸的这套用给童婳多好?
少女刚刚挣来的一两银子,此时已经在个中年大汉手中。
堂堂高榜首,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刘景浊就抱拳,沉声道:“你简直是我恩公,我先走了。”
刘景浊撇嘴道:“下次记得叫义父。”
刘景浊一笑,取出一两碎银子递去,轻声道:“下次记得去城里卖,一只卖他三十文,不讲价,绝对很快卖完的。”
中年汉子还想着骂人,还没骂出口刘景浊照着墙壁轻飘飘一拳头,好家伙,当即砸出一个坑。
高图生已经消失不见,独独一道声音传来,“我叫你爹,你给我钱啊??只要给钱,百枚泉儿起步,你就是我亲爹。”
高图生瞪大了眼珠子,“你他娘的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了?”
童婳摇摇头,轻声道:“叠虹山是有修士去往拒妖岛,因为这至功山是下属山头儿,只出钱,没有出人。”
正闲逛时,有个提着竹篮的少女靠了过来,也就十四五的模样,穿着朴素衣裳,篮子里装的是各式各样的绣香囊。
黝黑少女咧出个灿烂笑脸,“当然不会嫌弃了。”
沿着小巷往里走,少女说道:“我姐姐之前被跳去选秀女,可是在皇宫里待了两个月就得了病,被人赶回来了。父母被几年前一次山洪冲跑了,现在就姐妹俩相依为命,可总是被镇子里的这些地痞欺负。”
坊市没去,走出渡口,刘景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山中小城,一样热闹至极。自南门进城,一条五六里长的街道,两旁商铺门前皆是挂着红绳。而在这街道尽头,正是这乱屏城县衙所在之地。
高图生则是一脸诧异,“哎哎哎,你这又咋了嘛?”
拉着白猿往东走去,那座至功山就在城外不远,看起来至多也就是个十几里地。
好多地方都这样,小镇都会靠水而建,因为人离了水是活不了的。
白猿在一旁傻笑不停,刘景浊也是一笑,“你听懂了??”
少女赶忙说道:“药材都是我自己上山挖的,荷包是我姐姐绣的,很时间,十文钱,真不贵。”
刘景浊这才捡起银子递去,轻声道:“没事了,赶紧回去吧。”
白猿摇头不止。
刘景浊转过头,没好气道:“你真不中用啊!自个儿跑来干啥来了?”
这小镇就在至功山下,往北抬头就是至功山了,三百余丈高的山峰,倒是不高,护山大阵也就那样,但还真有一道炼虚气息在。
刘景浊咋舌不已,这胳膊都伸不开的小岛上,居然有座山头儿是炼虚修士担任山主?
又灌了一口酒,刘景浊问道:“童婳在拒妖岛待的时间久,帆海山也在五席之中,你知不知道这座至功山有无派人去过拒妖岛?”
刘景浊黑着脸来了一句滚犊子。
沿着一条小河走了十余里,一处沿河而建的小镇便在眼前,很小的镇子,至多八九十户人家,沿河两岸是集市。
可能高图生并不在意这道疤痕,但童婳在意啊!
几句话的功夫,走了两条土巷子,就到了一处精致小院儿。
只老远看了一眼,刘景浊便没忍住嘴角抽搐。
不愧是天下
刘景浊一眼就瞧出来,屋子里的女子,周身环绕妖气,生机随着时间在缓缓流失,是被那团妖气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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