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开口:“前……前几日还与人家翻云覆雨,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袁秘笑了笑,开口道:“难道刘景浊不算是天骄吗?四十岁出头儿,杀力堪比登楼巅峰,这都不算天骄,那我们算什么?”
落地之后,刘景浊沉声问道:“没杀?”
本体回了宅子,拿上那枚酒葫芦,就坐在院子里,怔怔无言。
刘景浊好心提醒,“她住在海边。”
她叹息一声,嘟囔道:“咱们的人皇,心里肯定很难受。”
刘家一处宅邸,上任家主的宅子,自打老家主战死之后,极少有人来此。
陆聃倒是不太明白,“他难受什么?找出来潜藏奸细,不应该高兴吗?”
陆聃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云渺之事,弄巧成拙了,如果没有云渺的事情,我会觉得是邓家。”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摇头道:“何谓死战?赢了就能活,赢不了,那就往死了战。刘景浊是可以撤,但人皇不能撤。”
小时候关系极好的两个姑娘,时隔八百余年再见面,一个成了家主,一个只是个几十岁的年轻姑娘。
与陈氏上任家主的宅子不同,门口没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院子里也没有杂草,就好像还有人住着一样。
朱霞浦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希望以后的拒妖岛谁都可以来,那座朽城谁都可以上。”
刘景浊重重抱拳:“会的。”
在那处隐秘所在,刘景浊瞧见面前赤裸女子之时,眼睛就眯了起来。
阿祖尔已经布设阵法笼罩此地,重伤的蜃妖没可能再跑了。
宋男来淡淡然开口:“拒妖岛上不会再有陈家这样的事情了,我们又什么时候怕过死??”
宋男来也再不接话,转身往南去了。
终于能光明正大重新用回刘沁这个名字的女子,以手背擦着眼泪,一样哽咽不止。
她扭头看了一眼墙外,嘟囔道:“看来这帮陈家子弟,今日是想活撕了咱们啊!”
袁辑佚皱眉道:“这帮小兔崽子,反了不成?”
此时阿祖尔与陆聃,也到了陈家老祖那闭关之处。
阿祖尔有些无奈,自己的大阵,直接被他无视。
“过年之前,我们会攻下那两座岛屿,届时自战场最前端到拒妖岛便有两万里纵深,两万里那条线,到时候就是死战之处。”
陈家老祖死了,家主死了,此时就是群龙无首。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刘景浊摇了摇头,转身捡起地上两颗头颅,迈步出了议事堂。
邓恶风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云渺,步子有些沉重。
地上丢着两颗头颅,方才公布的名单,在场众人,唯独童婳与东门笑酒在撤退名额之中。
阿祖尔气笑道:“你要总这么说话,百多年的朋友可就做到头儿了!”
外面有人大喊:“去就去,怕他刘贼不成?”
刘景浊迈步走开,边走边说道:“刘某做事,问心无愧,若是不服,随时可以到海上找我。”
刘景浊与牧沉桥返回拒妖岛,直去陈家老祖的闭关之地。
“你怎么连我都不信啊?你应该先找我的啊!!”
宋男来摇头道:“她肯定回家了,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倒不是谁的阴阳怪气,只是大家觉得,既然要保留薪火,那自然要留最好的。
顿了顿,他一挥手,桌面已经多了一道沙盘。
邓恶风点了点头,问了句:“她……体内的那道魂魄呢?”
他边走边说道:“我娶亲之时,你们都觉得我为老不尊吧?”
牧沉桥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无奈的,人家毕竟是阵道大宗师了啊!”
刘景浊一把掐住蜃妖咽喉,沉声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刘老家主的魂魄在哪儿??”
蜃妖笑盈盈道:“我知道你都没碰过龙丘棠溪,这副身形是按你心中所想而化,不如……”
百余陈家子弟,瞧见自家老祖与家主的头颅被刘景浊提在手中,已经再没有理智可言,有一个起哄的,便蜂拥而上,像是要活撕了刘景浊。
霍犬年点了点头,如实答道:“都这么想,不过后来人皇说,云渺姑娘长得跟邓夫人很像,那时起,反正戍己楼再没人觉得哪里不对了。”
霍犬年轻声道:“跑了,但在岛上,阿祖尔跟陆聃守着,跑不出去的。”
还是白小喵嗖一声跳上刘景浊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主人,怎么啦?”
刘景浊摇了摇头:“没事。”
刘爷爷的魂魄,千万千万不要落在玥谷手中啊!
可那琴瑟已然寄出,恐怕都已经在孟休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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