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连长!”
连指挥所里,傅琛,胡兆武,方京居然都在,还有一人,不善的瞟了何炜一眼,是战车防御炮排的排长陈信生,陆军装甲兵团战车防御炮
陈信生旁边的三排长方京正叼着根三炮台香烟,显的十分兴奋。
今天组织战防炮排和八二迫击炮排构筑工事的时候,陈信生还不太服气何炜的指挥,闹了些矛盾,拌了几句嘴,最后是傅琛搬出了旅长强逼着陈信生服从了何炜的指挥。
看气氛,这几个人似乎聊的很热切,这是战时难得的清闲氛围。
“就差你了,何炜,赶紧坐下。”傅琛推来了一个空弹药箱,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两个弹药箱,摆着一小瓶汾酒和两盒打开的肉罐头。
“连长,这是什么意思,又是酒又是罐头的,这都哪里来的?”何炜将步枪放下,问道。
傅琛把手一挥,举起酒瓶豪饮一口;“折腾一天也挺累的,大战在即,诸位即将并肩奋战,明日生死犹未可知,大家就一起破格喝上一小瓶壮行酒,时间不多,没有酒杯就用瓶子喝,一人一口正正好好,不算违纪,多亏了信生老弟,不然也没这条件,何炜带刺刀没有,切罐头肉吃。”
“哎,连长,咱都在这里,营属八二迫击炮排的排长呢,要不要把那老哥儿请来,给他留一口酒,他那两门迫击炮是重要的支援火力,把他找来大家伙说两句好话,联络联络感情,让他明天多卖卖力气。”
何炜突然想到,八二迫击炮排的排长不在,就问了出来。
“拉倒吧,人家看不上咱们这口酒菜,就咱哥几个这俩罐头一瓶酒,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方京鄙夷的说道。
胡兆武说道:“何排长,你军校毕业后分来连队时间不长,有所不知,我营八二迫击炮排的排长叫黄德才,绰号黄阎王,浑身铜臭的混账,行伍出身,但打迫击炮是一把好手。说那王八蛋是个混账是因为照部队里的规矩,部队发军饷和各种费用,是师里把钱发到团,团里再发给各连,连长再发给士兵,能经手钱的只有团部和连部,但八二迫击炮是营部直属排,上面没有连,所以排长可以单独到团里领饷钱。”
何炜:“哦?”
胡兆武冷笑道:“我在迫击炮排的老弟兄偷偷告诉我,黄德才仗着自己有独领军饷和各种费用的权利,从接到开赴山西参战的命令一直到现在,八二迫击炮排领来的全排人员伙食费和草鞋费,柴草费就一直没发过,驮炮驭马的马草马料钱和士兵的主食费,副食费也扣了一半,全进了他狗日的腰包。”
胡兆武又道:“他不仅对伙食费这些杂庶费用下手,士兵的军饷不好直接动手脚搞掉,他就换别的法子弄,八二迫击炮排最近几个月的军饷他都故意延后发。”
“到了发饷的日子,黄阎王就摆上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发军饷,另一张桌子赌钱用,他自己坐庄家,串联几个士兵连逼迫加诱惑,让排里其他士兵赌博下注,只要一赌,没人赢,士兵领来的军饷全都输个精光,到头来,那点卖命钱还是让黄阎王诈走了,在部队里要是贪墨搞点钱吃空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是多年积弊,大家都默认,偷偷摸摸干的人也不少,但这家伙是贪得无厌,一毛钱都不放过,吃士兵的肉不吐骨头,没开到山西抗战前这家伙只是小偷小摸搞点钱,现在是愈来愈过分,边抗战边趁乱发国难财。”
方京没好气的道:“这厮有一句带兵名言,怎么说来着………对,这名言就是:大头兵是猪,大头兵是狗,猪狗是依不得的,只有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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