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营一成军,其实也就代表着需要协助宪兵执行各项勤务。
今天算是宪兵
出事的地点在陵园新村,那地方离孝陵卫不远,不过听说那里出事,何炜心中还是有些惊惧,这种惊惧自然不是害怕敌人,而是因为日军特工的袭击地点。
陵园新村这个地方非比寻常,是中山陵附近著名的别墅区,且里面居住的都是军政要员,何炜在军校十一期读书时还曾经来过那里站岗,陵园新村在中山陵的东南方向,占地千亩,除道路、溪涧、园林及游憩地外,划成二百余住宅区,每区占地三亩,均有小道可通,林森,张小六子,何部长,汪兆铭,孙科、魏道明,冯姓基督将军等军政要员均在此处建有别墅。
何炜也没想到日军如此嚣张,居然把手伸到了这里,此事也真是怠慢不得,他带上了人马,管教导总队留守处借了两辆卡车,又开上了自己那辆奔驰越野车,给足油门,开组马力,很快就赶到了陵园新村。
陵园新村的这处别墅区,和何炜穿越前的那些高档别墅住宅区差不多,警卫,门卫一应俱全,到了别墅区大门何炜就把车停了下来,在门口他看到了几个等的焦急的宪兵军官,这几名宪兵军官看到何炜带着人过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跑到了何炜身边。
“何营长,你们终于来了,快进去看看吧,这次是要出大乱子了,我们宪兵自己解决不了,全靠你们了。”
一名宪兵少校抓着何炜的手,面色惨白的说道。
“你别急,先跟我说一下情况,是怎么回事?”
“何营长,今天凌晨,有数量不明的日本特工和他们收买的汉奸杀了陵园新村的守卫,摸了进去,袭击了汪公馆和张公馆,向这两处公馆丢了手榴弹,幸好汪先生和张先生都不在,出事之后就找到了我们宪兵,我们派人去抓,这些人依托别墅建筑抵抗,火力很猛,枪法也好,我们攻击了几次也都没打下来,还折了不少弟兄。”
“汪先生,汪兆铭先生?”
何炜问道。
“是啊,是汪兆铭先生,幸好汪先生去了汉口养病,这才逃过一劫,否则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说是汪兆铭的别墅被袭击,何炜实在是深表遗憾,心道这群日本特工怎么就不能挑个好时候来偷袭,竟然让这姓汪的王八蛋给跑了,要是日本特工真能把汪兆铭给杀了,那也算是一桩功德,可惜啊可惜。
不过,目前这个汪先生还没有投敌,何炜自然不能把遗憾表露出来,于是只得让这名宪兵军官带路。
让特务排和迫击炮班下车,众人在宪兵军官的带领下冲进了陵园新村,何炜也是
甚至还有一个大型的邮局专门为住在内中的高官显贵服务,其豪华程度要远超后世那些高档别墅区。
不过,何炜显然没有欣赏这美丽精致的心情,四周激烈的枪炮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轰-咚咚”
突然,传来了一阵更为激烈的枪炮声,宪兵军官带着何炜沿着响枪响炮的方向继续前进,走了大概不到一公里,总算是到达了出事的地点,也就是汪兆铭的别墅区,带何炜过来的那名宪兵军官让何炜稍作等候,很快又带回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宪兵少校。
“吴营长,这是城防特务营的何营长,由他们来帮我们解决麻烦,伱把具体的情况跟何营长讲一下。”
何炜看着眼前这名浑身是血的宪兵少校营长,心中一阵无语,袭击的日军特工再怎么厉害,归根到底也只是一群人数不多的日军特工和汉奸,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纵然宪兵没有受过正经野战攻防训练,可是战斗力也不至于差到这个样子,几百人的宪兵居然被一群特务和汉奸打成这个鸟样,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何营长,情况是这样的,敌军的人数大概有十几人,二十人的样子,有日军的特务,还有汉奸,他们占据了汪公馆里面的杂物楼,以此楼为抵抗据点守备,敌人利用楼中的窗户和透气孔作为枪眼,又派人爬上了楼顶,掀开了屋顶的一角,在上面架起了机枪,我军攻击了数次全都失败。”
浑身是血的宪兵营长气喘吁吁的把情况告知了何炜,何炜点点头,立刻叫来了特务排排长杨彪,让他带着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他则跟着那名宪兵营长前进到了宪兵攻击的出发阵地前沿,准备先观察一下现场的实际情况再做决断。
宪兵的攻击出发阵地设置在汪公馆的正门,整个公馆的四周全是高大的砖石结构围墙,正门有铁栅栏和砖石结构岗亭,宪兵则是以四周的围墙作为依托掩护,用铁锹在墙上凿开了枪眼。
何炜匍匐在地,顺着一个最低的枪眼向里面观察,放眼望去,只见一入眼就是大片的开阔地和精致的草坪,在开阔地和草坪上躺着几十具横七竖八的宪兵尸体,有一些手上又见公馆右侧有一栋高大的欧式建筑楼,隐约可以看见上面有活动的人影,不时有几发枪弹从这楼打过来,何炜估计,这个楼就是所谓的杂物楼。
“妈的,真他妈阔。”
何炜骂了一句,心想这汪兆铭人不咋地,房子修的倒是阔气,一进去就是一大片开阔地,步兵冲进去根本没有地方隐蔽,怪不得这群宪兵打了几次都攻不下,人在这种地形上就是活靶子。
而且那些日军特务和汉奸藏身隐蔽的杂物楼,似乎是整个公馆里面最高的建筑,高度越高,视野就越开阔,就更有利于防守时的火力发挥,何炜也实在是不能理解汪兆铭为什么要把一个放杂物的地方修的如此的奢华高大。
不过,何炜也有办法解决它,而且这个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用炮轰,就算你这楼修的再华丽,多半也挡不住连续射击的八一迫击炮重型爆破榴弹。
“老哥儿,这帮鬼子倒是真会选地方,占了个制高点,不过你们为啥不用炮轰,我知道你们宪兵团级建制内没有火炮,可是你们可以临时借调,大不了去仓库里面找两门迫击炮,打上几颗炮弹什么都解决了。”
何炜说完,那名宪兵营长脸上露出了苦笑,摇了摇头。
“兄弟,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这里实在是没法子炮轰啊,我也有苦衷,这里毕竟是汪先生的公馆。”
听到这位宪兵营长这么说,一向重视士兵生命的何炜有些生气,略带不满的说道:“老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啥苦衷能比的上士兵的生命,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何况你们宪兵部队士兵的训练和教育成本本来就高,那更应该珍惜士兵的生命了。”
何炜几句话把那宪兵营长说的脸一红一白,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喊声,何炜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面容白皙,穿着黑色长衫,头戴圆帽的男子弯着腰小跑到了宪兵营长的面前。
何炜刚要开口问问这人是什么来路,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吐沫星子就喷了过来,这人上来就用一口广东口音对着宪兵营长暴骂。
“扑街,现在还没有把这些天杀的小萝卜头干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我告诉你,再过半个小时如果还拿不下来,我就派人去告你们,你们不要看汪先生不在就不卖力,我实话告诉你,我随便一告就能让你领子上的星星消失掉,再给你们半个小时,如果拿不下来,就等着挨收拾吧,还有,打完了之后,把草地上那些尸体给我拖走,把地面给我打扫干净,弄的脏死了,臭死了,汪先生回来后看到会生气的,到时候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宪兵营长却不断的弯腰点头,一个劲儿的道歉,那卑微的样子,不知为何,让何炜看的有些心酸,好歹是国军正规军的营长,莫名其妙就让一个人给骂的三孙子一样,连一句嘴都不敢还,而那家伙说的话也实在是难听,居然觉得阵亡宪兵的尸体脏了他的别墅,这特么还是人说的话吗?
等到那人走后,何炜才开口问道。
“老哥,这人是谁?”
宪兵营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汪先生的管家,也是他的亲戚,现在汪先生去了汉口疗养,这里都是他在打理,我刚才就打算去弄两门迫击炮来轰一下,可是跟他请示的时候他却不同意,说是绝对不能损坏半点公馆里面的建筑,否则的话就要找人去告我们,毕竟这是汪先生的人,我们也不敢得罪,没法子,只能用人命往上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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