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发疯一样冲来的日军,何炜在前面一路横冲直撞,愣是不顾一切的闯过了日军的几道警戒封锁线。
&t;divtentadv>可等到日军的主力部队靠拢过来后,态势就完全变了,阻击拦截的日军直接将轻重机枪架设在公路上开火,尽快何炜加速突击,车上的斩首小队官兵们也在车上猛烈开火射击抵抗,可斩首小队坐的毕竟是卡车,不是什么装甲车,冲在最前的何炜很快就受了伤。
日军密集的弹雨将卡车的挡风玻璃打的稀巴烂,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何炜躲避不急,连续中了三枪,发了疯的日军甚至还用掷弹筒直接对卡车开火。
一颗五十毫米掷榴弹就落在何炜驾驶的卡车前面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飞溅的弹片也将卡车的发动机和轮胎炸坏,何炜倒是命大,没有被炸死,可本就受了枪伤,掷榴弹这一轰却也将何炜炸晕了。
就这样,回程的路途还没冲到一半,斩首小队就被迫放弃卡车,下车和日军开始了惨烈的混战,特务排排长杨彪背着何炜,带着斩首小队的弟兄在公路侧方的野地中,一面和不断围堵过来的日军混战,一面奋力向前突围。
战斗打的十分激烈,日军的人数多,可是斩首小队的近战火力优势却远超日军,靠着花机关枪和快慢机开路,加之都是多年老兵,战斗素质不比日军差多少。
斩首小队一路血战冲锋,一举突破了日军的多道防线,可终究人数有限,待突破日军多道防线之后,斩首小队的弟兄也伤亡近半。
而听杨彪说,就在关键时刻,黄参谋和西宽次郎以及那几个日本俘虏居然起到了大作用,西宽次郎这几个日军俘虏在斩首小队杀掉朝香宫鸠彦王后生怕斩首小队被日军消灭,更怕自己被日军俘虏。
于是,为了活命,这几个日军俘虏爆发出了无比的积极和勇气,在黄参谋的带领下,他们用日语和攻击来的日军沟通攀谈,套近乎,又借助暗夜中的混乱让攻来的日军误以为斩首小队是自己人,且斩首小队本身就穿着日军的军服,在黑夜中根本没法子仔细分辨。
接着,斩首小队趁着日军疑惑时突然发起猛攻冲击,从而一举突破当面日军的阻击。
靠着西宽次郎这几个日军俘虏,用此种办法斩首小队又连连取得突破。
这场夜间的混战堪称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斩首小队想要拼死突围,前来围堵斩首小队的日军也拼死了想将朝香宫鸠彦王的首级抢回来,结果日军步兵第三十六联队和步兵第十九联队的后方被打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枪炮声和四处冲杀的日军。
战场的混乱程度甚至让五十一师都感到了不对劲,本来在佯攻袭扰中承受着日军猛烈火力的第五十一师各团陆续发现各自当面的日军火力锐减,前沿发现情况不对后,又将这一诡异情况通报给了第五十一师师长王耀武。
王耀武汇总五十一师各团上报的情况后,立刻就猜出了可能是何炜带着斩首小队得了手,于是,又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暂时负责指挥特务营主力的傅琛。
傅琛得知这一情况后,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妙,并推测日军极可能在调集兵力对付深入敌后的斩首小队,斩首小队可能正在遭受着极其猛烈的攻击,承受着极大的风险。
情急之下,傅琛决定不再等何炜约定的信号,不再等那劳什子信号弹,当机立断的指挥特务营主力在战车连十七台战车的掩护下,在公路两侧展开,并沿着公路向日军发起了猛攻,准备以主动攻击的方式去接应斩首小队。
而当得知特务营主力发起攻击之后,王耀武这员猛将也适时的调整了第五十一师的战术。
原本第五十一师的四个步兵团仅仅是在炮兵的掩护下向步兵第三十六联队和步兵第十九联队发起袭扰性质的攻击,可现在这两个联队的后方已经被斩首小队折腾的乱七八糟,且正面阵地的很多兵力也被抽掉到后方去围攻斩首小队,这也意味着,正面日军的兵力火力都大为削弱。
基于此种情况,王耀武干脆也下令第五十一师的四个步兵团将袭扰攻击改为真正的强攻!
至此,这场由斩首小队区区几十人发起的袭击为肇始,演变成日军步兵第十八旅团两个步兵联队和第五十一师四个步兵团全部卷入的大规模混战。
当特务营的官兵们得知营长何炜和斩首小队的几十名弟兄在敌后犯险,正在被数倍的日军甚至是数十倍的日军围攻之后,全都爆发出了无比的战斗热情,在战车的掩护下,全营沿着公路不惜一切代价的向日军的正面发起了攻击。
前沿阵地第五十一师的四个步兵团也发起了迅猛突击,对第十八旅团的主阵地发起了正儿八经的野战攻击冲锋,猝不及防的步兵第三十六联队和步兵第十九联队一时间招架不住,多处阵地被五十一师突破。
这种情况下,日军第十八旅团几乎是腹背受敌,在正面和侧后方向同时遭到了中国军队的攻击,正面有五十一师和特务营的猛攻,侧后方被归心似箭的斩首小队搞得无比混乱鸡犬不宁。
最终,这场混战几乎持续了一整晚,在双方都付出极大伤亡后,仅剩下二十四人的斩首小队终于还是冲破了多层拦阻和前来攻击的特务营主力汇合,在特务营主力的掩护下冲了出去,成功突围,脱离了危险境地。
“原来是这样。”
知道了那一晚上的战斗过程后,何炜靠在病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种过于超前的原始特种突袭作战还真的容易玩脱,听着傅琛他们讲述的战况,何炜其实依然还有些后怕,这可是差一点就把命给丢了,而这朝香宫鸠彦王的脑袋,也果真不是这么好拿的。
“营长,那天晚上你可是吓死我们了,中了好几枪,下车又被日本人的掷弹筒炸晕了,这还得亏了是宪兵司令部的肖将军,否则我们几个连送医院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傅琛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
何炜问道。
傅琛说道:“那天我们把伱拉回来后,你就一直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们没得办法,只能找五十一师的人,看看他们的野战医院能不能帮忙救治,结果去了一看才发现五十一师那狗屁野战医院就是个卫生队,只能处理一些轻伤员,根本动不了手术,也没什么好药。”
“没办法,最后弟兄们一起商量,想到宪兵司令部的肖山令肖将军对我营颇有助益,就让通信排孙排长联系了宪兵司令部,肖将军知道你受伤之后,立刻就让我营撤回城内,又派了宪兵把你送到了宪兵部队在城内的医院,这才给你治好了伤,你这一睡可就是四天,把我们可给吓死了。”
何炜闻言不禁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觉醒来就是四天后了,那在这四天内,这金陵保卫战的战局,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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