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知武将冲动又易怒,朝中好些人便是这样头脑简单的大块头,跟唇舌如剑的他们比起来,根本不占优势。
可宸王又与他们不同,他沉稳,沉稳的反衬他们过于激动,苛刻。
宋锦承手持玉笏,淡淡幽幽的说道,“距离慕医官上任,不过五日,御史大夫这般激昂,慷慨陈词,可见是对慕医官投入了足够的关注的,令下官佩服。”
他的话不针对谁,可朝堂上谁不是见过大风浪的狠人,一听便心中有数,知道这是御史的故意针对。
针对慕晚吟,甚至想借机挑起点什么矛盾。
献文帝的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他看了看喝完茶还激动不已的御史,又看了看波澜不惊的萧惊寒,敲敲奏折,“御史台上谏天子,下谏百官,可这慕晚吟才上任几日?诸君是否太过严苛了?”
“父皇,儿臣以为,御史大人虽严苛,可他们诸般关注,正是为了我大晟朝廷,慕大人初初上任,非议颇多,若她不能做出成绩,让太医院上下都信服,也难免让人失望,辜负父皇皇恩,更辜负了……皇叔如此奋力为她求来的官位。”
萧彦辞颔首,朗声说道。
他话语言辞,无不针对萧惊寒,任谁听了都会被挑起怒意。
但萧惊寒依旧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没说多给他杯茶喝。
还是宋锦承走出来,低声浅笑,“荣王殿下说得有理!做出成绩,让太医院上下都信服,是数百太医,努力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这慕大人上任五日就得做到……还是您更为看重慕大人。”
他笑声讽刺,仿若无形之刃,狠狠的刺向萧彦辞。
萧彦辞眼微眯,看向宋锦承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戾。
他少时读书便是这副口吻同他说话,如今共站朝堂之上,他竟还敢这般对他!
区区七品翰林……
“皇兄。”
萧惊寒醇厚的嗓音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他说,“慕晚吟初为医官,是否履职,是否认真,非太医院之人,都不了解实情,既荣王与御史都有疑惑,不如传慕晚吟和太医院众人上殿,看看她这几日究竟做了些什么,若她并未履职,那么一应奖惩,都有律例可循。”
献文帝抚须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究竟有没有做事,能不能胜任,还得召太医院之人方才清楚。”
他让洪大监去找人来。
文德殿隔间。
顾朝惜拉着言豫闲嗑瓜子,他俩是被言豫的老子,言侯爷带进宫给献文帝请安的,等着献文帝下朝了一起用膳。
因为言豫自身过于优秀,文韬武略,虽无官职,可献文帝喜欢他,所以他进宫来,都许他在隔间里听听朝政,偶尔下朝了也跟他闲谈几句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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