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点头之后,便随洪大监一起入宫了。
宫门口戒备森严,除了他们俩谁都不能接近,而连洪大监再次入宫,也要在宫门口设的营帐里,沐浴更衣,焚烧药草,好一通折腾,才许他们入宫觐见。
宫中依旧秩序井然,但萧惊寒看到远处有火光,宫道上还有担架被抬着往火光处走去。
他脚步加快了些到养居殿,段玉恒还在叩拜献文帝的时候,他便先问,“皇兄,宫中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焚烧,那些是染了病的宫人吗?”
献文帝脸色不好,重咳了一声,“是皇后,她发现了出宫采买的宫人染了疫病,便将他们全都处置了。”
“处置?他们还活着就烧死了?”这就是一国之母的处事风格?
简直草菅人命!
萧惊寒眼底蕴着一抹冷意,他未曾说出口,献文帝也知道他生气了,他安慰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皇后之法过于草率,可也杜绝了疫病在皇城蔓延开来;
倒是惊寒你,你与段爱卿都去了城门口安置流民的地方,你们两个当真是胆大!”
一个国公,一个亲王,上赶着往疫病传播源头跑。
“段国公说奉命前往烧死流民,臣弟赶去,才好将此事阻拦,否则此刻城门就该是尸山火海了。”萧惊寒冷着脸说。
“王爷何必如此夸大其词?十几个流民罢了,何来的尸山?又哪里会有火海,下官难道不会控制火势吗?”段玉恒为自己辩解。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献文帝连忙左右按住,“好了,别吵!现在商量事情的解决办法,宫中有皇后在,城门口的人怎么处理,以及这城中的疫病,该怎么防治,你们两个都是朝中重臣,应当想出办法来。”
萧惊寒立刻道,“还请皇兄把此事交给臣弟,臣弟军中曾出过疫病,臣弟与军医还有朱神医,都有防治疫病的经验,加之军队协理威慑,必能让长安城渡过此次难关。”
献文帝大为欣慰,“这就太好了。”
“皇上,微臣以为不可!”段玉恒跪下打断,“宸王身份尊贵,成日在外管制疫病,难免伤及自身,王爷双眼复明才不久,如此劳碌,若再染病出事,谁来领军护佑我大晟朝?”
献文帝一顿,这话是说到了他心口上,他顿时按捺了让萧惊寒出手的心思。
“皇上,微臣还以为,疫病的防治需严需苛,非常时期用些非常手段,宸王有所顾忌,只怕为了一些人会行事偏颇,一旦松懈,让疫情在长安城蔓延开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段玉恒重重叩首。
献文帝听的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段玉恒说的某些人,就是慕晚吟!
她也是个能折腾的,他还没同意,她就敢只身前往疫病发源之处,真是胆大妄为。
但他也不完全责怪慕晚吟,“慕太医去之前让人禀告过了,而且她医术高超,朕相信她也是有把握才去做这件事的,宸王不会因她而失智。”
但是此时此刻,究竟让他们两个,谁来接手这疫病之事,献文帝还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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