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一双美眸,盈盈水光在眸中浅浅浮动,“小女只是为慕小姐名节着想,天色已暗,若非夫家,在外做客,还是要早些归家,免得惹人非议;
毕竟慕小姐也是侯府出身,名门贵女,虽长信侯和夫人抱病未曾有过言语,可慕小姐毕竟是女子,小女也是好意怕慕小姐名声有染。”
她这一番好意,每一句都梗在了慕晚吟心头。
她既不是萧惊寒明媒正娶的妻子,王府不是她的夫家,她又不顾自己的名节,全然不管惹不惹人非议。
蔺云婉提及长信侯府,更像是在背后给慕晚吟一刀,说她一个名门贵女出身侯府,却敢另府别居,简直不孝不悌。
慕晚吟秉持着最后一刻的端庄,勾唇回应,“听闻蔺小姐一路走来,连护卫都是侯府嫡子,你的马车我是不敢高攀,还是劳烦王爷用王府马车送我吧,我这名声有染怕是不便送蔺小姐,蔺小姐慢走。”
萧惊寒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让寂无姑姑去送她,自己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蔺云婉仪态端庄,出宸王府上了自家马车。
蔺府马车华贵又高雅,装饰都是精心调配的,不像顾朝惜那么奢靡,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云潭跟着蔺云婉,都已经忍了一天了,此刻在车上,她都忍不住想抱怨,可蔺云婉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她越发佩服了。
她们走之后,慕晚吟就甩开萧惊寒的手,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吟儿!”
萧惊寒在身后紧追着她,追进了房间,见她开始打包收拾东西,又唤了敛秋拂冬进来,要带她们走,他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本王不许你走!你别听蔺云婉说的话!”
“我不听,那你为什么要招惹她来王府?”
慕晚吟憋了一天,此刻红着脸跟他吵了起来。
萧惊寒解释,“这是宫中旨意,蔺氏嫡女位同郡主,入长安是要依礼拜见的,皇后抱恙,便该由王府内眷招待,本王早已请旨赐婚了,只不过皇兄也病重未曾批复,所以本王才奉旨接待,并非本王招惹!
而且你要相信我,我跟她并无情意,什么都没有,我……”
“萧惊寒,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慕晚吟看着他,不禁觉得可笑,“我此前就问过你,与蔺氏女有什么交情,你含糊不清,你让寂无姑姑守着我,怕我瞎打听;
可是今日人家找上门来了,她说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说你们有十年的交情!
十年!萧惊寒!
你在蜀中蔺家就与她相识,她珍藏着你的墨宝,对王府格局的熟悉,几乎不亚于我了。”
蔺云婉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贵女吗?
不是吧?
“若是她与你而言没什么纠葛,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萧惊寒无奈,“本王没想好怎么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本王确实与她相识了十年,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本王真的对她无意!”
“无意?”慕晚吟心头发凉,“或许真的是无意吧。”
但她推开萧惊寒,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还让敛秋拂冬把她在迎客轩的药材,全都搬出来。
拂冬说,“药材有许多呢,奴婢和敛秋姐姐怕是搬不完。”
“那就叫杭清帮你们一起搬,今日全都搬出来,统统带走去慕府!”
她今日也要离开,回她自己家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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