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辈子,她定然是下场凄惨的!
阮知意让穗禾留在门外,叮嘱她,“我教过你,喜怒不形于色,方能长久自保,方才的话,不要再说第二次。”
穗禾连忙捂嘴,“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
她以为,继夫人被休了,她们小姐将来的日子,就能过得好些了呢!
可她看小姐如今这神色……
仿佛更为凝重了!
阮知意并不觉得继母被休,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反倒是父亲这几年一直厌弃她,这些日子却对她多加关照,恢复了她从前嫡长女的待遇,让她更为不安。
她推开了父亲书房的门,看到了坐在桌边,那个身材臃肿,眼底却轮着精光的男人。
“父亲。”她上前行礼。
远安伯将桌上的灯光推的往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面容,他眯起眼,眼神有些浑浊,“养了几日,脸蛋白净,倒是还像你娘的。”
阮知意交叠于袖中的手握紧,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恨意。
她未曾言语,却像穿了铠甲的士兵,浑身戒备。
她娘。
几年前的一场大火,让她隐秘消失,也成了远安伯府的禁忌。
远安伯站起身靠近她,伸手抬起她脸颊的时候,眼底的笑意便搀着几分油腻,“你娘年轻的时候,还比不上你这么漂亮!可她胜在风情,多少人都为她沉迷,其中有个进长安赶考的书呆子,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念着你娘都还未娶亲!”
“父亲!”
阮知意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啊,知意,我与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娘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他说着,去拉阮知意的手,将她拉到面前。
阮知意奋力的挣扎,也抵抗不了远安伯那张油光分明的脸,凑到她面前,“你那个娘当年不守妇道,跟那书呆子私通,差点害了我伯府的名声,我让她自尽了,你很失望,很恨我是不是?”
他阴冷的声音,让阮知意回想起那个晦暗的夜晚,她被娘亲抱在怀中,娘亲哭诉委屈,让她相信她,她没有私通,她是被人迷晕了送到别人床上的,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是冤枉的!
可她的父亲,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由分说的打了她一顿,让她别丢远安伯府的脸。
一把火燃起房屋,她娘凄厉的求救声,夜夜都在贯穿她的耳膜。
“小意你要好好活下去,要活下去,逃离这座魔窟啊!小意!”
“父亲还想得起我娘?”阮知意眼底的血痕,犹如藤蔓爬上眼底。
远安伯攥住她双手,搂着她的背,“她卖弄风骚,身子那般令人销魂,为父怎么能忘得了呢?你这继母只学了她四五分,我也疼了她这么多年呢!”
无耻!
阮知意内心再也忍不住这股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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