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和宋锦承也都很关注慕晚临,但萧惊寒的眼神示意下,众人虽关注,也未曾发出任何打扰的声响,只是默默的看着。
一炷香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言豫跟萧惊寒聊了一会儿兵制的事,顾朝惜在一旁要了些牌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宋锦承则是里外忙活着,偶尔还得跟几位学子,交流一下。
萧惊寒与言豫共坐一处,谈起兵制的事,言豫颇有几分心得,让萧惊寒很高兴,“你如今年岁渐长,朝中之事,能懂一些也好,毕竟是侯府之子,也要为将来做打算。”
言豫苦笑,“我原本是庶子,继承爵位和光耀门楣都轮不到我,所以爹日常也由着我懒散,放我去江湖上游历,说不入朝为官,于民间见多识广也不枉此生。”
这一点,萧惊寒是能理解言侯爷的。
言家三代煊赫,本是枝繁叶茂的世家大族,他最敬重的言皇嫂,更是个温和又大气的女子,可惜一朝事出宫闱,言家式微,言侯爷都从朝中慢慢淡出了,言豫一个庶子,出头冒尖又难免招人眼红,不如畅快些好。
“对了,过了年你也该十七了吧?”萧惊寒记得,言豫是正月里生的,那时候言侯说他早产体虚,难以存活,愣是将他藏在家中,细细养了两年才抱出来给人看。
言豫点头,心中暖意融融的,“皇叔年年都给我备生日礼,行军在外也没落下过,今年可是又要提前为我准备了?”
萧惊寒被他看穿了心思,大方笑道,“可有想要的?若是有,说出来,本王倒也省些事。”
言豫大概是近来跟顾朝惜处的久,被带歪了,性子也顽皮起来,“有,皇叔可得抓紧准备,这不足三月就过年了,我等着收礼呢!”
萧惊寒好奇问,“你想要什么?”
“皇叔的新婚喜糖!”言豫轻笑了一声。
若是年前能够嫁给皇叔,她大概会很高兴吧?
萧惊寒被打趣的猝不及防,抬手就敲打了言豫一下,这个臭小子!
竟也学会消遣他了!
言豫老实挨打没动弹,不过萧惊寒疼爱他,也不会打的很重,很像亲近之人的玩闹。
这般景象,倒是让萧惊寒回忆起了年幼的时候。
他小时候也皮,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呢?
那时候皇兄忙碌,母后一直生病也没时间多照管他,他便常去言皇嫂那儿玩,衣食住行都恨不得在长信宫里。
言皇嫂一直照管他,直到她怀孕生下小侄子,她还特意带他去看那小婴儿,点着他的鼻尖说道,“惊寒是做皇叔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调皮,把小侄儿带坏了!要给他做个好榜样!”
那时他为了言皇嫂这话,难得收敛些性子,不过小侄子睡觉的时候,他该调皮还是调皮,言皇嫂虽无奈,却从不责罚他,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敲打他两下,叫他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调皮,失了身份。
他一直谨记皇嫂教导,也一直很疼他小侄子。
只可惜……
一场大火,皇嫂没了,小侄子也没了。
他还没有长大,睡在那么小的摇篮里,浑身奶香味成日只会吮他的小手指。
记忆悠远,待萧惊寒回忆起来,小侄子的脸,竟然与言豫的脸有些重叠,他一笑,尤其是叫他皇叔的时候,他便忍不住晃神。
“皇叔,你在想什么呢?快看慕晚临,他写完了!”
言豫晃了晃萧惊寒的胳膊,萧惊寒顿时收敛思绪,眼眸深邃的看向慕晚临。
他比言豫小些,肌肤也偏白,看起来瘦弱,但此刻笔一搁下,整个人便散发着沉稳又冷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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