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可不知道,自家这个简易的香案,真的把山君请了过来,人家还有些意犹未尽呢,那供着的果品与素酒,甚至红鸡蛋,便当着山君的面给端回去了..胡麻瞧着了山君这窘迫,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与山君一起从人家走了回来,没话找话的道:“前辈可还有别的吩咐?”
“你心里既有主意,我便也没有什么事情好说了."山君也想了一下,忽然道:“是了,取回了胡家信物之后,你再回大羊寨子,便可以直接祭山了。
"“嗯?"这个话,倒真让胡麻有些意外。
自打自己出息了,到了红灯会里做小管事,大羊寨子就开始祭林子拜干娘了,但是这事影响太大,从来不敢直说,更不敢公然打出祭山的名头,如今怎么山君倒主动提了起来?山君却很郑重,叮嘱了一番,叹道:“毕竟我也好多年没有人正经祭过了..“…"胡麻都有点懵着了:“合着山君前辈这么好热闹,哪里有事便去哪里,如今落得连人家娃娃的满月酒都要喝..“原因就是因为很多年没有被人祭过了?”
N随着山君大袖一挥,便将他送了回来,身子一个激灵,胡麻起身,便见自己还是在老阴山里,刚刚进山烧香的地方,刚刚经历的一切,倒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似的,苦笑着摇头,起了身来。
深呼了一口气,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如今不比以前,大红袍的信,使得转生者心头都生出了些许紧迫,很多事情需要搞明白,但在明白之前,准备也要做起来了。
屠太岁,争天·这等事,以前属于麻烦,转生者都会尽可能的躲着,但如今,知道了事态的要紧,哪还能躲,反而要主动的离这些事情近一些了。
如今这真理教并那青元胡氏的人既是来了,还敢玩那种鬼域伎俩,影响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那自己又怎么能不接着些?心里想着,下得山来,见已经是过午时分,便先向了东走了二十里,来到了庄子里。
恰是看见李娃正带了当初留守在这庄子里的几个伙计,还多了几个生面孔,像是周围村里的青壮,正在习练着武艺,只是这刀枪棒棍使得水平,怎么说呢..当初二爷教的三扳斧的把式,都算实在货了。
“来的是谁?”
一见胡麻进来,几个生面孔便立刻瞪了眼,纷纷道:“好家伙,敢进庄子了?”
瞪眼冲了过来,便要动手,却把旁边一位老伙计吓了一跳,正是最先进庄子里时,跟了那许积少爷混饭吃的大龙,如今也是老资历了,忙过来一人抽了一巴掌,道:“这是咱们胡掌柜。
"“跟他动手,不想要命了?”
"...唬得那几人抱了脑袋,在一边陪笑:“见带着刀,以为是真理教的呢,掌柜的大人有大量"胡麻自也不介意,只摆了摆手,道:“李娃子呢?”
大龙道:“管事在里面烧香呢.胡麻点点头,便进了内院,如今他去了矿上,但这内院还空着,李娃子早先吃过不懂事的亏,如今却成了最懂事的个。
算起来他是庄子里最大的,但却不肯搬进这院子里来住,只是有时候需要烧香,请七姑奶奶过来议事之时,才会借这内院里的私密空间施为。
胡麻一进来,就见李娃子正愁眉苦脸的把身前的香炉收起来,一撇头见着了胡麻,那叫一个激动,忙不迭的道:“麻子哥,你可算回来了,那真理教的人,实在太狂妄啦..“先做点饭来吃!”
胡麻已是饿了一天了,这一上午,跟着山君在人家山里吃满月酒,他老人家是神灵,受了供奉就饱了,自己可是大活人一个,陪了这么大半天,看得见吃不着,一直饿着。
李娃子听了,立刻亲自下厨,叮叮当当一阵子,便给胡麻端了一大碗加鸡蛋的手摔面出来。
胡麻边吃,边向了李娃子问道:“怎么个狂妄法?”
“这个”李娃子张口便要说,但到了嘴边却惬了一下,想到这真理教虽然势大,做事压得人难受,但又挺讲规矩,也没有对他们庄子做过什么实质的欺侮,便是吵过几句,最终也没有动手的。
于是停顿了一下,小声道:“他们,他们天天打了幡子,在周围溜哒,见了咱红灯娘娘的灯笼,从来不磕头,还要咱们让路哩.“好胆!"李娃子自己说着都心虚了,却不想胡麻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如此嚣张狂妄,不知礼数,这真理教,已有取死之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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