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武当,可不止一位可以改动朝堂的人物。
而且慕容霆露说话也很谨慎,他口中的“那位”并没有指名道姓,也就是说,想要怎么解释,还是慕容霆露自己说了算。
在询问完宇文成月的意思之后,慕容霆露还转头看了一眼谢芝鸿,这就让更多的人会产生一种不可避免的误会。
谢芝鸿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慕容家现在的处境他自然是知道的,树大招风,而且盘根结节,所以必须要乱,慕容家才有生机。
可是自己在监牢里就明显的表示过了,不要把自己的徒弟扯进来!
“罪臣以为,大唐乃是唐人的大唐,乃是诸位臣工的大唐,乃是陛下和太后的大唐,武当的那位即便是有一言而定的资格,但在此之前,诸位如言不作为,那我们又如何以自己为唐人而骄傲呢?”
谢芝鸿看向所有人,既然慕容霆露往水缸里点了一滴墨,那自己就把这一缸水都给搅浑,上至太后陛下,下至门吏,谁都别想逃脱干系!
见不少人苛责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谢芝鸿也是悠然自得样子。
友谊是短暂的,利益是永恒的,那么现在自己不要利益了呢?
谢芝鸿隐晦的咧了咧嘴,难怪人们都讨厌疯子,自己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谢芝鸿正笑着,不过来自于其他人的敌意,他还是可以感觉到一清二楚的。
公输承载有些狐疑的看着谢芝鸿,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几十年的同僚了。
回想着谢芝鸿初入朝堂,宏图大志;再到后来,屈膝迎奉,被人大骂丢了读书人的风骨;再到最后,谢芝鸿已经圆滑的让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起来。
可是今天,或许是更早些的时候,公输承载突然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谢芝鸿又回来了!
恢复了自己的思绪,朝堂之上却因为谢芝鸿暗讽大家不作为吵得不可开交。
任由朝臣们口吐芬芳如疾风骤雨,谢芝鸿提出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你是愿意领兵击退阇婆国的军队,还是愿意去劝退大将军华藏?”
左右看着朝臣,谢芝鸿心中一清二楚,有些文臣的确是纸上谈兵,没有统兵作战的能力,但此刻站在朝堂上的一些人,是有这个能力的。
只不过为了日后可以站在这里说话更硬气一些,大家现在都装傻充愣,不愿意应承。
看着所有人的嘴脸,谢芝鸿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坐在高处的宇文成月觉得是时候自己出声阻止了,可没有想到的是,谢芝鸿却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看到谢芝鸿当众脱去自己的官服,包括宇文成月和慕容霆露等人,一时间也是猜不透他想要做些什么。
先是小声的自语道:“修补了这么多年,突然就累了!今日之后,便不想劳作了!”
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谢芝鸿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当谢芝鸿再看向朝臣时,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不自觉的退缩了些许。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原以为只是书上的一句愤慨,不曾想今日老夫却是有幸亲眼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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