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胖子,大名叫祁非,比鼎羽小三岁,小时候长得像根豆芽菜,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体格也朝着高大壮的方向发展,越长大越强壮,于是就得了个“祁胖子”的外号。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祁胖子和鼎羽两个人个人从小就一起长大,绝对是穿一条裤子比亲兄弟还亲的发小儿。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意外事故,造就了一个半孤儿。
一个孤儿是祁胖子,父母都在那场意外中离世;半个孤儿是鼎羽,鼎羽的母亲在那场意外中去世。鼎羽的父亲鼎福山和祁非的二叔祁连海两个人,一起带着鼎羽和祁胖子这俩没妈的可怜娃生活至今。
从小祁胖子就是个小跟屁虫,跟着鼎羽在村子里调皮捣蛋。曾经一度俩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同一张床上睡觉,同一个锅里扒饭。
一直到成年以后鼎羽离家出走,两个人才算是分开生活,只不过鼎羽隔三差五的返回去跟祁胖子小聚。毕竟两个同时痛失母亲的孩子容易相互凑在一起舔伤,又同时被两个住在一起的糙老爷们养活大,那感情必须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
鼎羽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几次跟祁胖子联系,祁胖子的回答都是联系不上,他二叔也不知道老家伙去哪儿了。
祁胖子又跟他二叔后来又跑去报案,人家说成年人联系不上不超过48小时不给立案,更何况只是电话关机无法联系,说不准是没办法充电,或者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气的祁胖子在电话里直骂娘。
随着心里不安的滋长,越来越焦急的鼎羽实在坐不住了,预定了凌晨从琼海返回燕京的机票,电话通知祁胖子去接机。跟酒店打好招呼,把自己的猛禽寄放在酒店内部停车场,然后略作收拾,就打车直奔天涯海角的火鸟机场。
坐在机场的候机室,看着航班提示板上显示的时间,鼎羽几乎是一秒钟、一秒钟的在数着,焦急的煎熬着。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慢慢的度过……
终于到了登机时间,鼎羽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坐麻的双腿,拎着个双肩包向登机口走去。顺手掏出电话边走边给祁胖子拨了个电话:
“胖子,我家老头还没消息吗?”
“没有,我跟二叔没少费劲儿也没联系到上山叔。”听着电话那边带着点鼻音的声音,鼎羽知道祁胖子估计也跟着着急的够呛。
“先歇着吧,别忘了到机场接我,我现在登机了,落地给你电话。”
说完,挂了电话把手里的登机牌递给乘务员,走进机舱。
因为赶时间,鼎羽直接订的是商务舱的机票,看了看比经济舱宽阔了不少的座椅,坐在座位上调整好座椅角度,把帽子倒扣在脸上准备休息一下。
……
山清水秀的小村,村口麦田的田埂上,一高一矮两个小娃娃在疯跑。
“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一个小男孩边跑边用袖口抹着已经流到嘴边的鼻涕。
“说了不让你跟着吧,你快点,回头让婶子追上你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高个子的孩子返回身把摔倒在地上的矮个孩子拽起来,手拉着手继续往前跑。
穿过麦田,就到了山脚下,灌木丛里隐约有一条往山上去的小道,看样子很久没人走过,已经快被灌木丛和野草彻底遮盖住了。
“你跟紧了我,今天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玩。”
说完高个子男孩拉着矮个子男孩的手,一低头一猫腰,钻进了灌木丛中,消失在了那条隐隐约约的小道上。
……
一个整洁又宽敞的院子里,小男孩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在向妈妈献宝。
“妈妈,你看我捡到了什么?漂亮吗?”
“祁非也有,我们两个一人一个”
……
“尊敬的旅客您好,本次航班即将抵达目的地燕京机场,请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不要随意走动……”
鼎羽在空姐柔和的提示声中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看样子昨天太累了,一沾座椅就睡着了。
有多久都没回河北老家了?多久没见到祁胖子了?
舷窗外已经可以看见燕京了,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大地,鼎羽在心里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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