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朽刨旧,恐怕难有所成。”
“现下就有一个摆在眼前的线头。”无洞淡淡抬眸,“诸君若还了解不深,我便提一下——《崩雪》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便是集议之后,
李蔚如抬手一礼:“博望的案情很清晰。从两年之前,便有武者被夺魂窃剑,凶手借本地门派的长老身份隐匿,并有官员勾结,一直未曾案发。直到今年以来的两件案子,才渐渐露出端倪。”
“——其一是年初伏杀我派真传白玉梁;其二是八月末伏杀本届秋魁裴液。”
李蔚如继续道:“后来,天山陆云升先生来到这里,揭开了此事面貌,于八月末试图缉杀凶手,而同一晚,此人在伏杀裴液时殒命,为我们留下了一颗珠子与一具尸体。”
李蔚如说得很简略,因为这位鹤检在昨日到来的
这也是十天以来翠羽一直等待的事情——当府衙仙人台和天山俱都到来,就不需要和你掰扯什么证据了,一份嫌疑,就足够让你不得翻身。
“七蛟和参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有另一件事一直没有得到解答。”无洞抬起眼眸落在裴液身上,淡灰的瞳子仿若捕食之兽。
裴液一瞬间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悚寒。
“是我同意你来的。”无洞淡声道,“好像是由于翠羽剑门的阻拦,关于伱的事情一直缺漏在案卷里。所以我想当面问你一句——我知道‘羊祜’是图谋你的剑术,但你是怎么击杀的他?又如何保留下了这尸体和珠子?”
李蔚如轻轻为裴液挡了一下,呵呵笑道:“大人来得晚了,没瞧见前两天的热闹魁赛,我们的新秋魁会一式意剑,可是难得的剑道天才。”
“我请他自己说。”无洞低头提笔,“我见过意剑,也见过天才,但我的两个问题需要更清楚的答案。”
“而且既然提到意剑,那这门意剑,我这里也要有个来源。”无洞悬笔于纸,继续看着裴液,“请讲。”
裴液沉默一下,正要讲话,屋中一道稳淡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这个事情我前些日子顺便查问了一下。”隋再华忽然平声开口,“裴液是奉怀县来的,就在薪苍边上。”
这话没头没尾,安藏向石簪雪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女子同样疑惑摇了摇头。
但无洞却轻轻挑了下眉毛。
“这应当是你们仙人台自己封锁的事情,说是神京直接签发的文书,许大人的口风很严。”
“.不是他严,是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洞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既如此,此事就不再细问,便当你具有自身击杀七生之实力。”他搁下笔,不再多谈,偏头向程霖道,“案卷就直接这么写,密戳先压【神京】,再压【不见不闻】。”
程霖点了点头。
“那么,前因便算清楚了。”这位鹤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接下来的追查,应从那夺魂之珠上开始了——此事正好可以麻烦隋大人。”
隋再华微微一笑:“我已为此珠出过一份拆检文书。”
无洞偏头,程霖点点头:“是,隋大人给了极详细的两页。”
无洞转回头,再次扫视屋中:“这两张只有我没看,还是诸君都还不曾见过?”
安藏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
李蔚如也摇摇头。
裴液倒是想说他见过,但倒底知道人家说的是看懂上面的内容,而非仅仅见过那两页纸。
“那程霖就略讲一下。”
程霖点点头:“请隋大人随时指正。文书所言,乃是说手法并无可追觅之处,也不必什么组织作坊,此器一人足以完成。若要以之牵扯,只有两处可以一试。其一,此器是
“此物便于携带,欢死楼又有自己的器师,这线索不好。”无洞直接道。
“是。其二,则是从其核心材料‘心珀’入手。隋大人说尽管很可能没有结果,但溯源的工作只要进行,总能寻到些眉目,毕竟与器师不同,‘心珀’只产自少陇。”
无洞点点头:“这工作要少陇府配合,我记下了。”
“没了?”
“.更细之处,就请诸位大人查看了。”
无洞点点头,道:“如此,前因、后果、现状,便俱已弄清了。”
“所以,我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弄清欢死楼夺魂窃剑的意图;二是将欢死楼在少陇的根脉彻底清除。”
“
“此二者,分别落于《崩雪》与‘心珀’二物上。集议散后,便立刻全力推进调查。”
“应有之义。”安藏道。
“其三.就是我个人的想法了。”无洞一双灰眸掠过诸人,“破案讲究奇正兼出,如今正已有之,我欲再为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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