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与此同时,混迹在众长桌一侧,众沙匪之中的青衫公子与楚宁月,此刻抬起头来,方才注意到道袍青年现身。
青衫公子如今,心得意满,心情正是愉悦之时,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所以他久违的思考能力,重新回归,此时望着道袍青年,也是看出了一丝不对。
至于楚宁月,此时则是再也吃不下任何一口食物,心情则是颇为低落。因为自其吃到第十七枚麦饼之后,便无法再从食物之中,获取半分灵气。
如今只觉得腹中胀痛,没有一丝愉悦,望着道袍青年的目光之中,平淡无奇。
“狼首,如果他们三人就是你说的底牌,那你今日仍旧免不得一死。”
中年男子朗声开口,依旧盛气凌人,但是原本已经准备现身的他,如今却是重新隐藏回了人群之中,此时暗自打量着道袍青年。
这三年的游历,使得道袍青年的样貌,发生了许多改变。无论是气质还是穿衣打扮,皆与三年之前,大相径庭,所以一时之间,这中年人也认不出对方。
此刻之所以选择不现身,便是不想节外生枝,另一方面,亦有不想重提陈年往事之意。
“哼哼哼,有趣,有趣。”
白发老者受伤不轻,此刻心境之上,亦是多有起伏。原本他已然算到,今日会有此劫,所以预先安排了人手,却不想安排的人马迟迟不归。
而那些反叛之人中,亦有自己安插的暗桩,本是打算将计就计,将这些叛徒一网打尽,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底蕴超出了自己的估计。
那些忽然现身的黑衣死士,虽然个体实力不如自己,但每个人出手之时,却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以至于自己虽然将那些黑衣死士尽数斩杀,自己也是受伤不轻。
若是自己安排的人马,再不回来援助,那自己今日恐怕是当真难以逃过一劫了。
此刻的沙匪首领,侧目望向营地之中,不该出现的三名新面孔,目光却最终停留在了道袍男子的身上。因为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更是发现对方也在望着自己。
循着对方的目光望去,沙匪首领低头看向自己腰间,脑海中立时浮现起一个念头。而在这个念头的冲击之下,他亦是想起了此人是谁,但并不确定,于是试探着问道:
“你是当年的凌家小子?”
此一问出口,隐藏在众沙匪之后的中年男子,当即心头一紧。他当年作为凌家食客,自是对凌家之事,颇为了解。
这些年来,凌家虽然也有派人出南域,但是这些人,却大多数有去无回,便是少数返回者,亦是无功而返。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便只有
“不错,我便是当年在你手中脱逃的凌家少主凌青山。”
道袍青年自道身份,绝非是莽夫之举,而是为了试探昔日故人的立场。如果这些人,当真是凌家所派,那么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便几乎可以映射出,如今父亲的状况。
“哪来的野小子,敢冒充我凌家少主,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在此时,人群之后,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使得白发老者眉头微皱。这并非是先前中年男子的声音,而是那一群黑衣死士的首领。
此人与那些黑衣死士不同,出手之时并非悍不畏死,但自己身上大多数伤势,却皆都是拜其所赐。因为其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把控到自己的破绽,可谓防不胜防。
道袍青年闻言,立时心下一沉,因为先前此人说话之时,沙匪首领面上的表情,他看得清楚,知道此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而他并不记得自己凌家之中,有这号人物。如果是凌家三年中,招募的新人,那他至少也该看过自己的画像,可他如今不认得自己,便说明家中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变故
然而就在道袍青年沉思之际,先前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却是打乱了他的思路。
“我不知阁下是何人,有何居心,但要奉劝阁下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青山公子一年前身死,此事族中人尽皆知,若阁下想要借他身份行事,怕是注定徒劳无功了。”
中年男子开口之间,语气凝重,更似带着一丝伤感,但暗中一只手却是按在了死士首领的肩头之上,阻止其开口。
听到其如此说,道袍青年心中的不安稍稍舒缓,自己在外游历三年,的确未曾向家中写过书信。可是家族之人,判断自己亡故,终究是需要一个契机,究竟是什么人,制造了自己已死的假象。
他很清楚,今日之事,绝不单纯,但眼下自己的当务之急,却不是查清是何人造谣,而是确定那丫头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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