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我这些年的静修,并未白费。”
就在此时,公孙诺轻声开口,拂袖之间,便将眼前棋盘之上的棋子收起。
这一盘棋,自是公孙诺完胜,司徒奇一败涂地。
不过当年对弈之时,结果便是如此,如今多年未见,结果未曾改变,也并不稀奇。
只是经此对弈一局过后,司徒奇心中尚存的一丝怀疑,已然尽数烟消云散。
他虽输了棋局,却赢了心中清明一片。
“师兄”
似是看出三师弟的细微变化,公孙诺微微摇头,示意其不必在意。
两人之所以对弈,便是因为下棋之时,可以观心。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神色表情可以模仿,但对弈之时的习惯与心境,却难以复制。
公孙诺这一盘棋,便是在为司徒奇解惑,同时展现自身。
两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
“道友可有发现?”
注意到楚宁月与穆清远,公孙诺起身之间,微微一礼,似是在为方才两人回避道谢。
但随即开口,喊出那一声有些不太习惯的称谓之后,面上表现出的,却是一丝无奈。
“暂无头绪,只知一路向前,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此地。”
楚宁月对于公孙诺的发问,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她仍记得,对方刚刚讲过,此地最大的难题,便是不知如何出去。
而他初见自己之时,眼中闪过的惊喜,或许便是来自于一丝希冀。
他是希望,自己等人可以为他带来离开此处的契机。
“不错,这也是多年来困扰我的问题之一,此处似有你我肉眼难见的边界,一旦到达,便会迷失其中,只得原路返回。
而这边界,据我多年尝试,应是以这木屋为中心,蔓延周遭三十里,一旦超出范围,无论向前几日几夜,皆是徒劳而已。”
公孙诺沉声开口,所给出的信息,却与楚宁月试探所得,不谋而合,他并没有隐瞒,或是说谎。
因为楚宁月对自己的遁术,颇为了解,全速施展之下,差不多便是一息十里。而方才她一路西行,耗费了十息功夫,可回转之时,却只消耗了三息。
如此算下,的确是周遭三十里。
但,公孙诺是如何得出这精准信息的?
“道友如何得出,这三十里之数的?”
楚宁月言语之中的怀疑,不加掩饰,而公孙诺对此,却已习惯,并不在意。
因为换位思考之下,自己对眼前的黑衣公子,同样存疑,所以与其笑里藏刀,直接表现出来,反倒君子。
“风鸣院中,自有缩绳丈地之法,这些年来,我正是以此法,度量此地。所得结果,分毫不差,正是三十里。”
听到公孙诺的话,楚宁月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些粗绳,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而自己一路西行,或受天地法则限制,又或是身陷迷障之中,感知之上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偏差。
而此时,若将粗绳介入,作为第三因素判断,的确可以做到精准丈量。
只是若公孙诺是以粗绳得出三十里结论,那么他所得的信息,便不止于眼前才是。
“道友可还有其他信息?”
听到楚宁月这样说,公孙诺面上浮现起一丝笑容,心道此人能够瞒过老三,心性城府果真非同一般。
与这样的人交好,对于风鸣院来说,或许是一项有利之事。
而与其合作,或许真能离开此处。
“我曾以粗绳系于腰间,另一端固定于木屋之上,可行至三十里时,却并无束缚之感,反而稍显宽松。
但无论最终行至何处,返回之时,粗绳皆是三十里,未有增长。”
而楚宁月闻言之下,则是立即抓住了重点
“道友可曾想过,此地除你之外,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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