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稍微指点了一下袁初如何修炼道剑。
《天遁剑法》这玩意,如果不懂道法的人,是很难修炼出成果的。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陈云既然借此观阅到了这样的神奇剑法,他自然要礼尚往来,稍微提点袁初一两句。
至于在吕洞宾面前提一嘴,这种事他不会干的。
“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句中的匣指心,此心非彼心,乃是识神,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显意识,灵剑则是元神的隐喻,后半句是凝聚方法,道情二字有待考证,一则重道为修道之志。二则重情为心与剑难弃之情。或二者皆有之,这点我暂时还未想明白。”
陈云缓缓讲解着自己的观点,“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剑心二字接上句道情二字,随字不同,意思是一样的,息通假为熄,熄灭之意。即是修道之志心剑之情不可熄灭丢弃,专注一物,不离不弃,也是一念代万念之不二法门。神缘为修道机缘,无成神机缘,纵得仙法也枉然,无为擎乃执拿之意,无为乃是修行之法,后半句的总体意思应为修道之缘须以功法以及毅力支撑。”
袁初如同一个小学生似的,恭敬站立在那边。
他一会儿露出若有所思的点头之举,一会儿又目光中浮现出迷惑,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懂。
不过袁初非常懂礼数,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声打断,只是静静听讲解。
陈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前半句应为代念法所用之意念……神所居之泥丸宫是也……如若只守剑心,岂不是舍本逐末……若大家都没了无穷尽的欲望,世间便不会再起纷争。”
这一讲解就是半个时辰。
末了,陈云总结道:“虽然你偶然得到的《天遁剑法》为残缺,但此门剑诀包罗万象,若是持之以恒修炼下去,证得地仙不成问题,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恐怕……嗯,很难。”
闻言,正沉浸在知识海洋之中的袁初恍若初醒,急忙跪下来磕头道:“感谢老师传承吾智,弟子等到出了洞天,定然在祖师行列加上老师。”
他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并非一开始看在陈云玄门正宗的份上。
要知道古代“知识”是十分宝贵的东西,不是说你有钱就能学得到。
例如学儒家经典之人,如今可能情况还好一些,花点钱能买到书籍。
换作以前,许多经典各家都是敝帚自珍,你有钱也买不到书籍学习。
早在夏、商、周朝时期,书籍被当做国宝对待,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这还只是儒家知识层面。
道门修炼方面法门,那更是每门每派的珍藏,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守护。
别看陈云修为不高,目前才中等法师。
实则他跟随钟离权学习的各家经典数量可不少。
可以这么说,如果光论修道知识方面的眼界,他可能比许多中小型门派的掌门还要高许多。
正因为如此,陈云一接触《天遁剑法》,立刻便能察觉到其中奥妙,从而给予袁初一些指点。
如果换做对方自己领悟,恐怕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明白道剑原理。
这种知识上的传承指点,别说袁初感恩戴德,哪怕陈云要当他师父,他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所以,袁初才会跪下来,真心实意磕首感谢。
“起来吧。”陈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提醒伱这些,是因为你给我看了《天遁剑法》。”
他这番话说的很直接,表示已经还了对方情。
要是之前,袁初定然会大失所望,但是现在,他反而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再次磕头感谢道:“老师的恩情,弟子永生永世都难以偿还,日后若是老师有何事,弟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罢,他才从地上爬起身,双手垂放,表现出了后辈姿态。
陈云没再与对方说什么,只是朝着吴可久、康元与秦鸣等人走过去。
靠近之后,吴可久一脸好奇地眨眼问道:“陈先生,你们谈什么事情这么久?”
康元、秦鸣、云师弟等人也非常的好奇。
毕竟陈云刚才和袁初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呢。
陈云还没来得及回答。
袁初便恭敬异常道:“老师刚才在修行方面指点了一下我,令袁某感到获益匪浅。”
“啊?”
“陈先生竟然指点了袁道友?”
“当真羡慕煞我了啊。”
龙女三九、高晨和徐阳等人全都露出嫉妒之色。
别说他们了,哪怕是吴可久、康元与秦鸣三位上等法师,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袁初。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知道陈云出身玄门正宗,掌握的“知识”非他们能及,若是能够提点两句的话,对于他们这些外道散修,简直就是明灯一般的指引,甚至有可能短时间内境界有很大突破。
只是知识这玩意,不可能随随便便教别人。
吴可久、康元与秦鸣等人大概能够猜得出,袁初得到陈云的指点,恐怕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袁初,我们就此分别吧。”
陈云摆了摆手,率先朝着前方走去。
吴可久、康元与秦鸣等人亦跟在他的身后离开。
背后传来袁初、云师弟等剑修“恭送老祖宗”的高呼声。
经过刚才这一战,不知不觉之中,陈云似乎隐隐抢走了吴可久“最高话事人”的话语权,但偏偏还没人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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