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听闻了常升“战绩”的张同知才一脸钦佩的踏足了常升所在的阁楼。
看着常升醉卧美人膝,欣赏着平日里连他都少见的“花魁”级的美人献舞,身旁的美人还不住的给他投食进补。
张同知不无羡慕的问到:“大人可玩的尽兴?”
在众多美人替常升好生发泄了一番蛰伏十年的苦闷后,常升此时精神正好。
虽说好似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计划和为人的底线。
但计划和底线这种东西。
突破的多了,也就变得灵活了。
至少此刻的常升已经想通并融会贯通了许多东西。
连眼界智慧也再上了一个台阶。
就像给大脑开了个加速器一般,张同知在他面前一语一行,他都能近乎本能般察觉其深意,就好比他此刻看似无意的一句寒暄,目光却紧锁在自己身上,分明是想趁机切入正题。
大概率是有求于他。
常升瞄了一眼身周的这些美人,颇有些为难的说到:“尽兴倒是尽兴了,就是在头疼如何收尾。”
听闻此言。
所有围在常升周边的女子神情皆黯,连手中的动作都停顿了片刻。
世道如此,
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眼前这位贵人手上。
张同知闻言则拍着胸脯担保道:“大人不必烦忧。”
“早在这船坊建立之初,参与兴建的各家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专门定下了规矩。”
“姑娘们委身后,一般有两种选择。”
“一是恩客愿意带姑娘回家做妾的。”
“船坊不仅分文不收,还出一份嫁妆,让姑娘们风光大嫁。”
“二是恩客确实中意,但因不便,不能将姑娘带走的。”
“恩客也可将人依旧寄在船坊,只消登记些信息,支付清姑娘的赎身费用和每月的例钱,船坊也会在船坊中为姑娘特地清出一阁作为居所,照顾妥当。”
“如遇特殊情况,船坊也会贴心的给恩客至多三月周转期限。”
很显然,张同知与那位海棠姑娘便是如此。
而且这两道规则其实不全。
因为张同知并没有说出,那些姑娘一厢情愿被骗去身心之后的处理方法。
虽不敢保证登船的客人个个都大富大贵。
但至少也是经人担保,本身有家世,有地位的人,不至于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来。
再来这“海上行宫”自成一片天地。
所有船客与姑娘见面前都还要经由秋娘筛查一番,绝不至于让自家的姑娘随随便便就被人骗走。
常升嘴角一勾道:“张同知似乎是忘了,我是不可能在苏州府久居的。”
“虽说不可能把今夜委身的姑娘们都娶回去做妾。”
“但留在这里。”
“我也是不放心的。”
张同知一听咳咳两声,故作为难道:“大人这就为难我了。”
“船坊给愿意作妾的姑娘们出嫁妆,也是为了笼络年轻俊才,与恩客们结一份善缘,可您这一手釜底抽薪的,岂不要让船坊赔了夫人又折兵。”
常升笑而不语。
感受着身旁的姑娘们顷刻间又恢复了“鲜活”,有大胆的还明目张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这状况,张同知心中暗喜,自顾自的找台阶道:“罢了,看这些姑娘都与大人情投意合,看在您的面子上,您看上了哪几位姑娘,您说!”
“所有费用,我给您包了。”
“真的?”
这个张同知居然在他面前耍心眼,常升自然就不会再跟他客气了。
“真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今晚被选来伺候我的,我全部都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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