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双目一亮,惊喜道:“竟能如此?那升弟此番海产调配岂非还有些赚头?”
适逢换季。
好汉楼的生意萧条,朱标肯定是有所预料的。
这毕竟关乎东宫的进账和用度。
所以朱标也算过。
一艘船的漕运费用约莫百两,这一趟就是一千两的成本,还不算海产收购的成本。
而那些攀附在海产坊市,替常升加工的泼皮们,一月也需约莫一两银子来满足一家老小温饱,此外还要交商税。
一来二去。
即便常升想出了用便宜的海产替代冬日果蔬的办法,即便以卓绝的厨艺拔高了它们的身价,其中的利润也分摊的差不多了。
至少在水产坊市兴旺之前,朱标原本都不指望还能从好汉楼分银子了。
常升也不瞒朱标。
作为好汉楼的实际大东家,朱标只要想,自然有权看账本,海产的利润对他是没有秘密的。
“这些剩下的壳,泔水都是边角料,不值钱。”
“海产本身的利润就已经足够丰厚了。”
“所有的海产,我都是按一斤一文钱的价格来收的,算上那些水师从渔民手中代收和自己出海捕捞的成本,一趟也不会超过一千两银。”
“算上漕运和海产坊市的用人成本,一月一趟的总成本大约就是四千两银。”
“而如今这牡蛎一个的利润就不止十文。”
“按一斤一个算。”
“六船的生蚝便足以抵扣所有成本。”
“剩下的海产搭配蔬菜和火锅,以及好汉楼的名头,大约还赚个四千两。”
“之后每多一趟海产送达,如能全部售出,便能赚足六千两银。”
“按一个月四趟记,扣除商税。”
“一月大概还能赚个两万两银子。”
“虽比不上冬日的果蔬,但也还行了。”
也还行了。
朱标看着常升,嘴巴微微张开,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脸说出一月两万两的纯利还行这种话的。
但想想自己就要分一半。
他也就闭上了嘴。
至于常升,虽然明面上好似只能分个四千两的零头,但牡蛎粉的药用价和庞大的体量,至少也能给常升带来几千两的隐形价值。
虽然不可能全部变现。
但那些泔水,牡蛎壳用来喂牲畜肥田,回头还能卖给好汉楼,兴许还能卖到夫人坊变成某种美白滋养的秘方,这部分是不用和小朱分的。
所以,朱标或许最赚。
但常升永远不亏。
“若不是升弟这一身才学经天纬地,我都想将升弟推为户部尚书了。”
听着朱标这身感叹。
常升不置可否,将府衙登记前来应试的苏州府举子的资料拍在了朱标的面前。
“搞钱的路子我其实有许多,姐夫可知我为何一直按着不动?”
朱标意外的看了一眼常升,思索片刻,突然明悟的苦笑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今大明未定,北地前朝遗风未扫,即便有富国良策,贸然行之,推往各地,也必然沦为贪官压榨百姓的借口,纵有好处,只会白白饱了贪官的私囊。”
“要想真正让良策施行,造福百姓。”
“孤还需笼络他们,筛选出忠直可靠的人手分派各地才行。”
“急不得,急不得。”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