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官员,某种程度上就成了标儿的“天子门生”。
“如此反复之下,只消几年,这上上下下的基层官员就将成为标儿的一大臂助,到那时,咱便是立刻退位归养。”
“这大明江山,标儿也坐得稳了。”
毛骧低着脑袋。
伴作睁耳聋,睁眼瞎。
直到老朱又起身踱步到:“不对,这一百来人仅是苏州一府之地的举子。”
“标儿此番在大明一京十三省设立了约莫三十处试科举的考点。”
“若是每处都有这么多举子进京应试。”
“标儿岂不是要同时管上三千人的食宿俸禄?”
想到此处,老朱的脸上又不禁纠结起来。
“走私案新抄的银子已经调拨作明年北伐之用,四月份夫人坊的分红也早就被咱预定了,开春之后,好汉楼利润多少也要降些。”
“东宫哪还有钱养这么多人?”
老朱心里是有数的,即便所有举子即便按从九品的俸禄算,那也是一月五石粮,折二两半银,三千人,那也是将近八千两银。
“把过多的人遣散?”
“不行,遣散也得拨银啊,再说六部的官员,只怕也不愿放过这帮免费的劳力。”
“实在不行,咱只能先用私库顶上了。”
“北方路远,各地举子应试应当凑不到一块,如此还有操作的空间。”
老牛还在自我安慰,
可作为大明情报头子的毛骧听到这就不能不开口了。
“陛下,收到太子殿下要推行试科举的请求后,北地几省当即响应,开试科举的时间也普遍要比南方要早上半月。”
“如若中途无祸,本月之内,所有试科举的举子应当都能抵京。”
说出这句后。
毛骧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老朱的死亡凝视。
他低垂下脑袋,体态越发恭顺。
即便明知道说出来讨不了好,他也不能瞒着,哪怕挨了板子,总比知情不报事后被清算来的强。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说。
就好比他虽不知道好汉楼更换菜谱后的实际利润,却也知道太子的分红没有降多少,常家明面上分的少,但有不少隐形好处一样。
这些东西老朱不会在意。
却会平白被太子和常升记恨。
他自然会当做不知道。
果不其然,老朱骂了一句“都上赶着给他添堵是吧”,又给了他一腿之后,便让他滚蛋了。
待到内侍收拾好了书房。
老朱也替朱标给六部补了一道圣旨。
着六部每日只能征调案牍司应试举子辅政半日,应试举子不得舍本逐末,剩下时间依旧要留守案牍司当值,校对奏书,增长见闻。
写完之后,老朱就让内侍到六部宣读去了。
这批陆续到达的试科举举子,就是大明未来中流砥柱的种子。
老朱原本就筹划明年再伐一回北元。
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
同时他还想整合小黄册和户贴,设立黄册制度。
正巧还能借着胡惟庸案最后的余威清丈一遍天下田亩,为北伐筹备粮草。
而这些为数众多,又天然站队自家儿子的应试举子,如此巧合的出现在了合适的时间,自然就成了老朱全盘算计里的及时雨,清查田亩的“急先锋”。
当然不能让六部的官员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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