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回府。”
“转道太医署冯太医府中,让他与我开个医案,好生调养”
再回公府时,太阳已开始西斜。
老李头沐浴更衣后,面色早已恢复如常,只有微微颤抖的双腿还在努力控诉被压榨了劳动力。
坐在书房内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
两眼疲乏时,管家也便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喊了一声老爷,看自家老爷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古籍,便招呼着身后这队拿着各色物什的家仆和侍女入内。
先给自家老爷脱去了鞋袜。
将一桶添藿香、佩兰、鸡蛋壳和当归,陈皮、红曲、砂仁以及丁香煮沸冷却下来的药汤给老李头泡脚,随后盖上薄毯,四肢和脑袋按摩。
眼上还覆上了一块填充了明目解乏药粉的药包巾。
待到一系列的保养过后。
管家将所有下人驱离,亲自关上房门,这才来到了老李头地方躺椅旁蹲下。
“老爷,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又回来了一波,是派去下川村方向的。”
“他们说,如今的下川村有不少军中老精卒落户,他们不事生产,每日除了巡防,就是驻守在下川村后的山坳中,寸步不离。”
“军卒们非常警惕。”
“有时还不等探听消息的人靠近,他们便已发现了探子的身影并合围捉拿。”
“一旬的功夫,探子中的好手几乎已折损一空。“
“如今除了在下川村中探听到山坳里住着的都是一群匠人外,并无任何其他有用消息,送往下川的物料中虽然有铁,但用量远够不到囤积甲胄的标准。”
“此外,派往苏州府的探子还未回信。”
“应天府内的探子仍旧无所获。”
听到这个消息,老李头并不意外。
他看过老朱调查的关于常升的资料,在亲身与常升浅浅交手一会,却落得被扎了一嘴的下场后,他便心知肚明了。
要么是老朱给他的关于常升的讯息不全。
要么就是常升的一些动作,连老朱都没发觉或查明白。
无论事实是哪一个。
都能证明常升是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扮猪吃老虎的主。
想要驯服这匹野马做他手中的淮西党傀偶,不花水磨工夫深入了解,是根本无法驾驭他的。
君不见老朱都在他手里吃了亏么。
虽说他没有实证,但从老朱有意隐瞒一些常升的讯息,却找他代为针对的举措看,要不是在常升手上吃了亏。
老朱也不至于和这么个毛头小子置气。
“应天府内查不到,就增派苏州府吧。”
“作为他唯一离京去过的地方,老夫不信他能经营部的如同应天府一般天衣无缝。”
“不管是风月谣传,亦或是蛛丝马迹。”
“只要与常升相关,统统记下来。”
管家点了点头,正欲出去,忽而想起道:“老爷,今日的报纸上说,浙东水师近日从海上截获了一艘被倭寇袭略的蕃商商船,商船上有奇珍异宝无数,欲收归国库,走苏州府漕运北上到应天府。”
“如今时逢皇后娘娘寿诞,是否要运作一二,给皇后娘娘送一份寿礼。”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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