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面对着一脸邀功的康铎,常升没好气的摆摆手。
算是给他泼了盆凉水。
“要不是太子殿下安排的你去接触这三位,就凭你自作主张,送李鬼找李逵之行径,太子殿下不打你的板子,你就偷着乐吧。”
“不管如何算计,这几位都是皇家的皇嗣。”
“要不是我自持周旋的来。”
“换做任何一个与你不对付的,揪住这点攻讦,就凭你自作主张算计皇家藩王这点,即便你的出发点是为太子殿下着想,你也落不得好。”
“无论何时都谨记一点。”
“为人臣子,不要插足皇室的“内部”纷争。”
说罢,常升便转身回了御书房。
面对着常升这“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御书房外的康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一人在原地琢磨了许久,才终于惊的一身冷汗出来。
望了望四周,没有旁人。
内心侥幸,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心底却对常升又多了几分服气。
这些话。
任何一个家中没有顶梁柱的勋贵二代,不亲自碰个头破血流,亦或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怕都没人会平白提点你这一句。
要想自己过去几月,在应天府上下,积累了不少人脉,也算混了个风生水起。
说心底不生骄傲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被常升这一点,他才猛然发现。
本该谨小慎微,扎扎实实的继承爵位,结交人脉的自己,不过才过了几月好光景,居然膨胀到了,甚至萌生了在太子和几位藩王之间左右逢源的念头。
他才做出点什么成绩啊。
不过是进入了东宫的后辈人才序列,帮着太子殿下收拢了一批应天府本土泼皮作为眼线,卖了太子妃一个好,赚了点小钱罢了。
可真正作为太子妻族,几月里替太子,替大明着实建功不少的常升尚且如此低调行事。
他不过一个几无痕迹的承爵勋贵。
有什么资格膨胀呢。
御书房里。
听闻常升转述的三位藩王与康铎的遭遇,朱标那一向儒雅稳重的脸上也不由浮现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瞧瞧这仨干的都是啥事吧。
进了应天府,就跟土匪一样,四处想方设法的捞钱。
虽说其中不乏有拍卖会,需要他们三个藩王作为定心丸捧哏的缘由。
可他们仨这吃相属实是太差了。
四处借着皇家的出身拆借不说,如今拆借不到了,还一个劲的想从自己人身上薅羊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做大哥的,短了他们这些兄弟的用度呢。
可事实上。
自从朱雄英转述了从常家学到的算术之道后,不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有心想要削减藩王的用度。
只是考虑到这些兄弟镇守封地,重建收服的北境防线不易,无论是训练兵卒,还是重新搭建城防,所需的用度开支都不会少。
而朝廷拨款常常需要严格审核。
所以时常会需要这些藩王自掏腰包,先行垫付。
可现如今,手头好不容易宽裕着的朱标明明已经有意分润些好处给这些兄弟,让他们也沾点光,可他们非但不懂得感恩,反而越口越来越大,还总盯着自家人的羊毛薅,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常升这半年来给皇室赚了多少钱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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