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宋时,才真正落了个衍圣公,在曲阜修了个衍圣公府。
即便历朝历代对孔家都有加封。
为何唐时的五姓七望中没有孔家之姓呢。
难道朱标的面色突然复杂了起来。
“姐夫可有所获?”
常升的脸上重新露出几分自如的笑意。
朱标摇了摇头。
虽有些所获,就像是雾里看花般,并不完整。
索性离上朝也不远了,常升也便一语道破道:“孔家之于山东的关系,就如韩国公之于姐夫一样,都是一道缓冲。”
“亦或者说,遮羞布罢了。
“孔丘生于春秋,但儒家之兴起于汉。”
“汉末以前,传承于战国七国的士族贵族九州遍布,渗透汉家天下,孔家一届寒门,焉能与之相提并论。”
“唐朝立国之后,自魏晋南北时经营传承的天下门阀林立,孔家亦只能偏安一隅。”
“直到安史之乱。”
“天下门阀破败殆尽,成为了一盘散沙。”
“待到宋朝立国,宋太祖与士大夫共天下,到这时,无论是为了给天下兴起的寒门找个精神领袖,便于管辖,还是为了对天下寒门读书人示好,宋仁宗这才终于想到了那位有教无类的儒家圣人。”gòйЪ.ōΓg
“于是,孔家才终于显赫。”
“可是姐夫,这种全赖君王荣赏维持体面的家族,只偏安曲阜一地,他是凭什么安抚山东百姓民心的。”
“他有这个能力么?”
朱标的面色一阵阴晴变幻,终于反应过来常升之意的他深吸了几口气,攥紧了龙椅的扶手道:“就算孔家是被山东那些乡绅士族裹挟推出来的遮羞布。”
“可山东百姓数以百万户,至今还是朝廷迁户复耕之策的源头。”
“倘若不是太过份。”
“就冲孔家如今配合的态度,孤也得放他们这一回。”
“大明,不能再起内战。”
“苏州府之事,着令苏州知府尽快平息,孔家之事,暂且后押,以完备官学校订为要。”
毫无疑问,这是朱标的决策。
所以,常升不会再劝。
这不代表常升就暂且搁置计划了,只是没有必要和朱标对着来。
虽说书信往来不便。
苏州府的时局变化,即便是道衍也不可能直接事无巨细实时奏报。
就如道衍送来的这封密信,送出之时便已滞后,贺峻投靠知府,骑孔讷脸“输出”的变化,也都未曾记录。
常升也不知晓个中内情。
但他有预感。
苏州府的“闹剧”,不可能随着朱标的一声令下而平息。
就算小朱想。
孔家也不想。
毕竟如今的舆论对孔家火中取栗是有利的。
但为了达到扬名的目的,却又不惹祸上身,一些必要的麻烦和牵扯就必须斩断。
苏州府替孔家煽风点火的那几个棋子,只怕是要永远闭嘴。
就是不知是昨夜就闭,还是等到更合适的契机。
先上朝再说罢。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