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廖丹愣了愣,在她心中李蓉从来都是优雅端庄的郡主,虽然心性单纯,但言行规矩向来挑不出错,更是从未有过任何出格之举。如今这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她还是
李蓉点了点头,“丹姐姐,你会站在我这边,对吗?”
“我……”廖丹张了张口,犹豫了半晌,才道:“郡主,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你愿意为他赌一次?”
李蓉略一沉吟,缓缓道:“他是爱慕我之人,亦是不会顺着我之人,更是有自己想法之人。在他的眼里,我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不是荣安郡主,而是李蓉。”
廖丹神情一滞,李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身为郡主,便注定了身不由己。父王宠我,是以我在东南之地的十八年,都是享有郡主尊荣的无忧无虑。只是,那是世人眼中的荣安郡主,而非我自己。”
她说着顿了一顿,声音哀婉,“丹姐姐,便是此生都裹在荣安郡主这层壳里,我认了。只有大婚一事,我想争一回。”
“郡主,你既知身不由己,为何……”廖丹红了眼眶,李蓉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已多了一丝哭腔,“就当是我的私心吧。我未来的夫君,若只因我是荣安郡主而娶我,那他娶的便只是权势名利,并非我本身。那样的人,我如何与之共度一生?我熬不过的……”
眼看她流了泪,廖丹递上了丝绢,“郡主,王爷舍不得你受苦,定会为你择一位良人。我听闻陛下已下旨选郡马,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能……”
“不能如何?”李蓉截住了她后面的话,泪眼婆娑道:“丹姐姐,我虽不谙朝堂之道,但也不蠢。此番我随父王入京,便再不得离开了。陛下这番用意,无非是想以我挟制父王,以保他在东南之地安分守己。想我父王兢兢业业数十年,身为皇叔尚且被这般猜疑忌惮,遑论是我?只要能留下,嫁于何人,陛下当真会在乎吗……”
“郡主慎言!”廖丹赶忙捂住了她的嘴,“此处是皇家驿馆,小心隔墙有耳!”
待李蓉情绪稳定了些许,廖丹才松开了手,“郡主,陛下是君,纵然不仁,做臣下的也不能不义。”
“可怜我父王忠义一生,如今年岁渐长,反而骨肉分离无人尽孝……”李蓉痛心疾首道:“我枉为父王的女儿。”
“郡主!”廖丹低喝一声,“如今我们在京城,凡事便只能忍让。你如今是东南百姓心中的活菩萨,陛下为了稳定民心,也不会贸然为你赐婚,想来届时不仅会问过王爷,也会听你的意见,你可一定要沉住气。”
“我……”李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廖丹打断了,“郡主,看在你我娘亲主仆多年,也看在你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只帮你违逆王爷这一次,之后我便去向王爷请罪。”
“丹姐姐,你愿意帮我?”李蓉面露喜色,廖丹沉声道:“郡主,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再去见他,或许便是最后一面了,定要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了。”
此时的越国公府中,方紫岚只觉头痛欲裂,她自从去见过尔雅公主,喝了药草后,便觉得不大对劲。
阿宛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然而那日她也在场,把方紫岚喝下的药草看得清清楚楚,对她的蛊毒应是有益无害,万不该如此。
府上其他人也是忙忙碌碌,萧璇儿查到了楚江王的踪迹,郑琰告知了京兆尹府,与其一同去抓捕,连着几日都未曾去皇家驿馆盯梢,故而荣安郡主之事并无人察觉出不对。
至于莫涵,由于京郊外的石梁镇在用新律断案之时出了些状况,他便在京郊大营兵士的护卫下,去了当地查看具体情形,也是数日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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