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去钟灵寺的不止夏侯芸昭一人。”另一人道:“夏侯名勋也去了,不知令妹可和你说了?”
“你们……”吴大人踉跄了一步,“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大人眼见水到渠成,便直接道:“事到如今,既然一家非要死一个不可,那令妹有何不可?”
“那可是夏侯芸昭!”吴大人脸色惨白,“她有多宝贝夏侯名勋,你们不知道吗?若是阿莹出了什么事,被她查出来……”
刘大人截住了他的话,“吴大人,你若要怕,就赔上整个吴家,看谢琛和夏侯芸昭那对夫妇,会不会放过你?”
“说起来,若是夏侯家并不清白,那谢琛的主审身份就废了。”有人插话道:“吴大人,你觉得呢?”
吴大人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坐在他对面的方崇正理了理衣袖,起身道:“诸位要如何做,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方大人这是要把你们方家摘出去?”刘大人面露凶色,方崇正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我有那个必要吗?”
“方大人,方立辉必须死!”适才插话的人厉声道:“否则一旦追查下来……”
方崇正打断了那人的话,沉声道:“诸位生杀予夺,动辄便想要旁人性命,可又有谁真的敢豁出去,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
“你什么意思?”吴大人眉头紧皱,方崇正扫了他一眼,“适才刘大人说,拜我家岚儿所赐,程之砚没有活路了。敢问诸位,若程之砚有活路,那我家岚儿如今应在何处?方家上下,又在何处?”
“方大人,我算是听明白了。”刘大人阴恻恻地笑出了声,“你这是要与我们斗狠?拿方家上下,搏我们身死名灭?”
方崇正没有回答,似是默认。
刘大人拊掌道:“好一个方大人,眼下你无官无爵,我们称你一句大人,不过是给你面子,你可莫要撕破脸皮……”
“荣安王未与你们撕破脸皮,他是什么下场?”方崇正眯了眯眼,不怒自威地揭开了在场所有人的虚假面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局由我方家做东,诸位因利而聚,竟还妄想与我谈脸面?”
他言下之意明显,如若他保不住方家,别说脸面,便是身家性命,他也有本事让所有人都赔进去。
毕竟,天下生意,七分皆在方家,有谁的银钱没在方家手里滚过?
很快有人反应了过来,“方崇正,那些账本,你都有留存?”
“账本不是在红泰手里?他死了……”戛然而止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
当初与红泰走的最近的,便是方立辉。原来方崇正早有预谋,就等有朝一日,他手握所有人的把柄,将他们牢牢掌控,任其摆布。
“方崇正,你这是要与我们为敌吗?”吴大人咬牙切齿,方崇正淡声道:“我无意与诸位为敌,只因曾为方家家主,以守护方家为己任……”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骗旁人可以,休想骗过我们。”刘大人愤声道:“方崇正,你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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