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伸到了河水的下方。一个大力的拉扯后,便将昏迷中的杨铁牛,整个人都给提溜了上来。
崔少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气呵成又行云流水的一整套动作,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
“臣老,眼下,你是一个花甲子的老翁!如此这般,未免夸张了些。”
“此刻清醒着的只有你我二人。”
臣巳水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崔少愆,连装都懒得装了,发出了清临渊原本的青年音色。
看着自打劫后余生后,好似受了刺激一般的臣巳水,崔少愆艰难的,将想要反驳的话给憋了回去,正色的朝着他道:
“涅磐重生,还真是要回到一开始的地方来啊!初始的地方便是消失的地方,当真是把万物复苏皆为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玩儿的明明白白的。”
“我们一行朝北走,亦须破解西北与东北的机括方可。正北方向暂时无路可走。”
臣巳水连续挤压着杨铁牛的肺部,并在他的周身点了几处大穴后,看着后者终是平稳下来的生命体征,挑着眉头询问起了崔少愆来。
“想你一堂堂后周皇子,经历的却都是些九死一生的破事儿,你的心中,当真放得下?!”
不答反问的崔少愆,读不出其眼中的执念,亦读不出其眸中的情绪。故尔心血来潮的追问起了他的过去。
当然此举,纯粹是满足她自己强烈的好奇心罢了。
“你又可曾怨愤过你的出生?!我瞧你活得倒很是肆意妄为。让人嫉妒。”
臣巳水干脆坐在了水袋上,眼神凉凉的瞥了一眼,妄想转移话题的某人,静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行吧,本是还犹豫来着,做人总归不能贪得无厌。这本也就不是我的东西。便让你瞧瞧!”
崔少愆在臣巳水严肃的注视下,从佩囊中掏出了那枚鹰鹫玉佩来。并将其递到了他的眼前。
“我早就猜到你有此物了,可惜了,此刻用不上!”
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堪舆图后,臣巳水便示意着崔少愆,将其收起来。
“我知晓。仅是想以此来确认一下罢了。”
用眼角余光,看着毫无反应的杨铁牛,崔少愆对其的防备,跌落了一半。
之后她便转头看向了,那被汾河水淹了三分之一的凉亭。并与地藏王菩萨那发着诡异红光的眼眸,直勾勾的对视了起来。
“你可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若你再失心疯,我可懒得再救你!”
臣巳水看着犯蠢的崔少愆,咬牙切齿的提醒着他。
“那些眼眸中发出的诡异红光,怕是掺了夜光粉的朱砂吧。能影响人心智的,应是那些符篆才对。只不过它们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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