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位于汴京城西南角处。
联排的第三户屋舍之外。
一个身着棉布袍的青年人,此刻正在这里兀自一个人的,克制着她那,明显有些激动的情绪。
就在刚刚!她瞧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恍惚间,想到了上一回,在坊市街口的人群中的——那抹眼熟身影,应也是杨铁牛的之后。崔少愆整个人,都有些……惧怕了。
诚惶诚恐的走上前去,并轻轻地敲了敲大门。此刻的她,就连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这就来!可是大哥啊!?……少愆?!”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杨铁牛甚至都怀疑起了他自已,是不是看错了。
“大牛哥,别来无恙啊!”
装作轻松的,朝着对方报以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崔少愆的嗓子,却是有些沙哑了起来。
“哈哈!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赤小我在这里的便只有大哥了!我还以为是他来看我呢!没曾想到,是少愆你来了啊!进来坐……会儿?!”
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将他身后的……那座简陋小屋,给让了出来的杨铁牛,很显然,要比崔少愆想的——释怀的多的多。
……
盯着杨铁牛那,唯一的一只眼睛。崔绍谦的眼眶都有些热了。
不敢哭出声儿来的她。只能装作好奇的,环顾起了这间屋舍的四周围。
四下打量着,打量着。
终究还是闭起了双眼的她,只能一屁股便坐到了那,唯一的床榻上。
仍旧是一副胡子拉碴,且不修边幅模样的杨铁牛,却唯独少了一只右眼。
“上次在军营中,我瞧着大牛哥你的胸口和腹部,也应是受伤极重的。眼下……可是好些了?!”
明知故问且没话找话的她,只能将这个,作为了她的切入点。
“呵呵,少愆呐!你连这个都知晓啊?!不过想来上一次,被军医救治的那一回,还是把你们都吓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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