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谢谢你。”
穆白听到汪正突兀的谢谢自己,内心有些慌乱,随后回了一句便出了厨房。
“谢我干啥,你要相信自己,村民都在等着你救他们的命呢。”
汪正觉得穆白是个思维很细致的人,有些不像男人应有的那种细致。
散去胡思乱想的汪正,蹲在炉灶旁沉浸在脑海中,开始查阅秦老头留给他的那本《疑难杂症录》。
秦老头留给他的那本笔记中,有这种瘟疫病症的确切定义——流氓性肺疾。
此顽疾属于爆发类瘟疫,病症外寒内热转内寒外热,肺燥失宣里热炽盛乏力嗜睡,眼部与咽喉阳抗失调。
重症者清窍被阻,阳气郁滞,气机失畅,元气散脱。
更甚者里热伤阴,阴液大伤,致真阴耗竭,脏腑阴伤,阳无所附,使正气大伤,真阳亦竭,则五脏六腑的阴绝阳衰而亡。
汪正看完相关的症状记载,他又看了看药方。
其中所需的药材,与他判断几乎都没有太大出入,唯独鹿茸这味药是他没想到的。
而且鹿茸需要将药汤煎至一个时辰左右时,鹿茸碾粉入药。
‘又是鹿茸,看来自己又得放血了。’
看完药方的汪正,抬手揉了揉眉心,有种造孽之感涌上心头。
他内心思索着,这要是再救几回村民啥的,他这条命估计就得一块儿搭进去。
不过从秦老头就告诉他,自古医者从善,道者从善,修者至善。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应以善字为先。如佛教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更何况汪正是要就一村子的人,即使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会义无反顾。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汪正将锅盖挪走。
轻扶手鹰爪逆鳞刀出现在右手,寒光轻轻闪过他的左手。
掌身血流成线,滴入铁锅其内的汤药融合。
片刻后,汪正收手顺势二次将锅盖盖好。
再次蹲在炉灶一旁,等着那即将熬好的汤药。
此时,三布窜了进来,跳到他的肩头,露出一脸贱像的神情开口调侃道。
“你这药汤熬好了,我能先喝一口不?”
汪正斜了一眼三布,而后将它从肩膀拎了下来。
“我这是救饶药,可不是补肾的!”
三布嘿嘿笑着:“看来我是无福消受这药了。”
“三布前辈不会是专门来这消遣我的吧?”
汪正看着炉灶的柴火,而后撇了三布一眼。
三布收了玩笑之色,把自己在村内所见到的全盘给汪正。
“村里三十几户人家,病情如平安的老爹那样有十六人,其中无法进食病情较重的有三人,如平安那样症状较轻的大概三十来人,其中包括一些孩子。”
汪正听完三布所的,紧紧皱着眉头。
“三布前辈,恐怕这次不能将所有村民完全救回来了。”
因为他在秦老头的那本手记中,看过那病症的症状描述。
很明显那三人症状是最重的,属于阴结阳衰之兆,恐怕药石无力回乏术。
三布见汪正如此表情,有些心中疑惑的问道:“那三人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汪正重重的点零头。
这时,炉灶内的最后一根木柴,已然燃烧殆尽,药汤已经熬制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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