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就在一群人要抓到苏颜颜的时候,桑漠寒挡在了众人面前,站姿闲适,目光懒散。
“桑律师!”见到这位杂志上的天之骄子,苏纤柔后退了一步,“我们要抓的是这个没有邀请函的女人,跟你无关,你让开一些。”
苏纤柔只知道,苏颜颜这些年怀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也结过婚,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桑漠寒。
在她眼里,桑漠寒跟苏颜颜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什么叫没有邀请函的女人?”桑漠寒看向她,嗓音凉淡。
苏纤柔说:“没有邀请函就是那种偷偷混进来,想在上流圈掐尖的女人,反正不是什么好货色!”
如今,苏颜颜已经没有母亲了。
苏云海也过世,财产分割完毕,苏颜颜成了没人庇护的人了。
而她苏纤柔,靠着装可怜拿到了自己该拿的一笔钱,早就不需要在苏颜颜面前装了。
所以现在能怎么给苏颜颜泼脏水她就怎么泼。
可是桑漠寒的目光没有温度,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哦,那我可能是你嘴里那个被掐尖的男人吧。”
一群人没听懂,面面相觑。
“桑律师,你在说什么啊?”其中一个女人问了出来,怎么没人听得懂?
桑漠寒的目光轻慢一扫,“是我带她进来的,你们有意见?”
“……”一群人鸦雀无声,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说让你晚上别来了。”桑漠寒将苏颜颜扶好,看着她身上的礼裙,啧了一声,“现在多狼狈。”
苏颜颜:“……”
“头发上还滴着红酒液呢。”桑漠寒嫌弃的拿手把她拎开,似乎不愿靠近她。
苏颜颜:“……”
这时,宴会的主人走过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本来在待客,但苏纤柔的朋友过去告诉他,有人偷偷混进了宴厅,意思是要让他来主持公道。
宴会主人便过来了,一来就问:“刚才是谁说,有没邀请函的女士混进宴厅了?”
说罢他看见人群里的桑漠寒,眼睛亮了,笑容满脸走过来,“漠寒,你居然也光临了,欢迎欢迎。”
桑漠寒跟他握了一下手,姿态明显在高位,淡淡道:“是个误会。”
“什么是个误会?”宴会主人没听懂。
“这位小姐是我带进来的,可偏偏那个女人非要说她是偷偷溜进来的,还泼了她一身红酒。”桑漠寒淡淡掀眸,看向了苏纤柔。
那群名媛已经不敢靠苏纤柔太近了,都纷纷躲远了一些。
苏纤柔脸色十分难看。
她特意让人去喊宴会主人,就是想让苏颜颜出丑的彻底一点,没想到,她现在成了小丑。
宴会主人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这位好像是顾总的太太顾太太吧?”
苏纤柔没说话。
宴会主人板起脸来说:“顾太太,就算您不认识那位小姐,也应该认识桑律师吧?桑律师这张脸,在深城谁不认识?你怎么会觉得他身边的人是无名小辈呢?”
说罢又道:“我今晚好好一个50岁寿宴,好不容易邀请到了桑律师,竟被你搅和成这样。”
他的声音很大,全场宾客都听到了,全部指着苏纤柔议论纷纷。
“怪不得听说顾总要跟她离婚呢,原来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
“这样没教养的女人,离了也好,正所谓,娶错一个女人,毁三代啊……”
“是啊,怪不得要离婚呢……”
现场的指指点点一声比一声刺耳。
苏纤柔被说得待不下去了,道了一声抱歉就连忙离开了。
闹剧散场,桑漠寒看了眼苏颜颜的礼服,吩咐江助,“去拿件衣服过来。”
江助要去拿,苏颜颜阻止他,“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你想这样回去?就这么让墨墨看见?”桑漠寒轻瞥她一眼,问她确定吗?
苏颜颜看了眼身上的裙子,紫红的一片漾开在裙摆上,确实狼狈。
沉默了。
江助去拿衣服。
两人在酒店门口站着。
潺潺的喷泉流水声和他身上的臻木淡香融合在一起,幽沉,沁人。
他沉默时有股子强烈的,高高在上的气场,这是打小浇灌出来的,只有真正养尊处优长大的人,才能这般懒散又自洽。
苏颜颜总是不想靠他太近,站远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喷泉。
流水从上头涌下来,缠缠绕绕。
一辆黑色迈巴赫开到眼前。
江助打开车门,递出了一件属于桑漠寒的大衣,“桑先生,衣服。”
桑漠寒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随意搭在苏颜颜肩头。
她抬眸,就是他俊美的脸。
触到她的眼神,他眼底掠过薄薄的笑意,“是不是冷?”
他的手摸到她的小手上,确实很冰。
长手捏了捏她的掌,然后放到自己口袋里暖着。
苏颜颜微愣,没说话。
她确实很怕冷。
当初她跟桑漠寒生活的时候,桑漠寒就发现了,时常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暖着。
如今,又想几年前那般对她……
苏颜颜难免有些恍惚。
五年前,她跟桑漠寒发生了一夜。
后来,她例假没来,等查出来时,已经怀孕12周了。
当时她是不想要那个孩子的,因为她才22岁,觉得自己还没长大,不想要负担一个小生命。
可做手术需要父亲签字。
于是她打电话把桑漠寒叫过来医院,让他签字。
桑漠寒到了后问她:“签什么字?”
“我怀孕了,孩子12周。”
听完,桑漠寒露出了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的惊讶,眉目微微蹙起,“孩子?12周?谁的?”
“你的。”苏颜颜掩盖住内心的害怕和慌乱,佯装平静道:“那天晚上之后怀上的,我对这种事不太懂,没做事后措施,等发现的时候,已经12周了。”
其实她也懊恼过,如果事后知道去吃药,也就没这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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