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个人从府衙出来,一个往城东的别院,另一个往城西的宅子。
何秋一身白衣,没有穿官服,一到谢临洲住的别院,大门都还没进,就扑通一声跪下来。
外面的人一看这阵仗,赶紧跑进去报信儿。
出来的是张平,一看何秋在地上跪的笔直,哎呦了一声:“何大人这是做甚?来人,快把何大人扶起来。”
“张将军,在原州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我实在是无颜起身。”
张平嘴角扬起笑:“哎呀,何大人的心意我们都明白,我家少爷就在里面等着呢,何大人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何秋没想到谢临洲还愿意见他,当下就激动表示:“有,有有有。”
何秋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起身,跟着张平进了内院。
上午来的时候,何秋还意气风发,下午再来,就不敢抬头了。
以前每每接待谢临洲,他这脸上就有光啊,可是今日,说实话,他只觉得对不起将军和朝廷的栽培。
真的,丢死人了。
谢临洲正抱着一本棋谱,面前是棋盘,上面黑白两子正胶着,旁边放着刚沏好的茶,一闻就是上好的茶叶。
谢临洲也不惊讶,做了个请的手势:“何大人可真会赶时候,刚泡好的茶,尝尝。”
何秋再一次跪下来:“将军,我”
就说了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说,谢临洲也不问,何秋抓心挠肝地难受。
“将军,卑职是来请罪的。”
“将军,这件事情卑职虽不知情,但在原州城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卑职无能和治下不严,辜负了国公府和陛下的栽培,卑职已无颜苟活于世,请将军责罚。”
话音落,屋内沉默良久,谢临洲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淡淡问:“还有呢?”
还有?何秋一愣,然后立马保证:“将军、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妥善解决,一定好好安置那些人,绝不会包庇,等事情结束,再来向将军请罪。”
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以后就没脸出门了,要是那姚家人吞了百千两银子,他会毫不犹豫地要他们的命,可是就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和几百斤的粮食,他真的拉不下这个脸。
再者,今日要是他正妻的娘家做出这样的事,就算是他丢了命也不冤枉,可偏偏是个小妾,死也死的窝囊。
谢临洲抿了口茶:“说完了?”
“说、说完了。”
“行了,回去吧。”
何秋愣了一瞬,不明白将军这事何意。
愣怔一瞬,幡然明白,赶紧给谢临洲磕了头:“是,卑职告退。”
明白了明白了,他知道该如何做了。
“送送何大人。”张平在一旁吩咐府里的下人。
“这个何秋,也算是个聪明人。”张平不由咋舌。
看了一眼谢临洲的脸色,张平知道知道他家少爷的脾气,今日何秋要是不说那一番话,怕是都出不了这个门。
“毕竟是父亲提拔起来的,还不算太蠢。”
“少爷,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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