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年幼的孩子辛苦劬劳,还是不要劳动老夫人了。老夫人若是喜欢登儿,就让乔氏时常带着登儿来请安就是了。”孙权也没答应,乔玮倒是松了一口气。
“仲谋这是不放心我?再如何我不也将你们兄弟几人都给拉扯到了,难道还养不好一个登儿?”吴老夫人见孙权完全没有低头的意思,更不高兴了,眉头死死地皱着,“这屋子里那么多伺候的人,还累不着我。”
吴老夫人看向乔玮,“你还年轻,该把正经的心思都放在夫君的身上才是,府上只有一个孩子也太少了些。你若能生就多生几个,若是不能生,也不该霸着夫君,叫能生的多生几个才是正理。”
乔玮看向站在吴老夫人床边的谢春弗,谢春弗收到乔玮的目光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乔玮。
“倒不是看伺候的人少,但孩子还是养在亲生母亲身边比较好。”孙权面无表情地回绝了吴老夫人的话。
吴老夫人脸色一僵,“你……”
难道是在暗指自己的身世吗?
谢春弗见状不好,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夫人要是喜欢孩子,我把勖儿常常带来在老夫人跟前说笑可好。勖儿年纪大了些,也会说几个字,也可逗老夫人一笑。”
那孙勖再有趣,也不是孙权的亲生孩子,更不是乔玮的心头肉,就算养在自己跟前又有什么用!
难道孙权会因为记挂孙勖来正屋吗?那乔玮会为了孙勖乖乖听话吗?
吴老夫人不喜欢谢春弗如今处处为孙权和乔玮打圆场,瞪了谢春弗一眼,心里暗骂不中用的东西。
吴老夫人还想再辩驳,忽然听到偏房传来一阵哭声,乔玮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她再也顾不上和吴老夫人虚与委蛇,带着徐幺娘便闯进了偏房。
吴老夫人和身边的人不敢阻拦,孙安更不会去拦。
乔玮这才看见登儿摔在矮榻边的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而屋子里伺候根本没有伺候的女婢或者老媪。
甚至矮榻边都没有任何保护的东西,以防止孩子摔下来。
乔玮立刻将孙登抱在怀中哄,身体更是气得发抖。
孙权立刻让幼煣去请毛医师来。
吴老夫人心知不好,让人搀扶着走来偏房,眼中也多是心虚和担心。
“登儿怎么样了?这伺候的人怎的如此不小心!”
到底是伺候的人不小心,还是吴老夫人故意不想让人伺候得小心。
孙登正是到处乱爬的年纪,就算是午睡的时辰,那房中竟然连个看顾的人都没有。
从前贴身伺候的女婢都被撵回了居胥阁,那谁能摸得准孙登的脾性和习惯?
乔玮气得眼睛都红了,“伺候的人既然不小心那便不必伺候了。老夫人年岁大了,多少年不曾养过孩子了,当然不会记得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断然不能离了人的。”
乱爬乱窜还喜欢到处摸东西往嘴里放,一个不留神便是性命之忧。三岁以内的孩子容易夭折除了体弱以外,这种人为的意外更是防不胜防。
她也顾不上要告退,抱着孩子便带着人回居胥阁去。
吴老夫人心虚不好再拦,只好敲着拐杖让谢春弗和孙安跟着去居胥阁探查情况。
一面焦急地碎碎念,“可不能真的出了事啊!”
就算要出事,也只能在乔玮的手中出事,可断不能在自己的屋子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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