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撕裂夜幕,一些汉军将士甚至才刚欢呼出来却发现胸口插上了一支箭矢,整支大军都有那么一瞬短短的错愕。
“敌袭!敌袭!”
仓促间,汉军将士本能地往街道两边的屋檐下躲去,在那里至少能防范一侧的攻击。
本是要活抓敌军主将,奇袭太守府,让江东军自上而下彻底崩溃!可连太史慈的脸都还没看到自己就中了埋伏,李严大怒,一边躲到亲兵的盾牌后面,一边指挥军队。
“别慌!借助两边的屋檐保护自己,盾牌手上前组阵掩护,两边的弩手射击对面楼上的窗户!”
慌慌张张四散开来的盾牌手在李严的命令下急忙聚拢成一道防线,在街道两边背靠房屋形成了两排盾墙。
若是头上无数箭矢到处飞,纵使有能力还击,可谁有胆站在那里寻找敌人、瞄准射击呢?
直到获得盾牌的掩护,汉军的弩手才终于得以镇定下来开始还击,在弩箭的还击下江东军攻势明显放缓了许多。
至于手上没有盾牌的士兵自然是拼命往两边挤,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身后让许多盾牌手被挤了出来,防线渐渐有些变形了。
一些士卒开始去撞附近百姓、酒肆、商店的房门,想进屋内躲避片刻。然而迎接他们的是长枪和利剑。
一把把长剑刺穿了窗户上投射的阴影,鲜血四溅将窗台染成朱红。
一支支长枪或透过那扇门刺了出去,或在门开瞬间猛然刺出,杀将出去。拥挤在门口想要进屋的汉军士兵们顿时变成了一串串葫芦。
惊魂未定的汉军刚刚稳住了阵脚,可身边的兄弟身上忽然溅出一缕血花,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带血的剑尖、枪头冒了出来。
这是怎样的惊悚?
刚刚还挤向两边的汉军士兵恐惧地看着两边房屋,着了魔一般又疯狂地往后退。
什么阵型都乱了!
刚被汉军压制了一会儿的窗口又开始了疯狂地射击。
“撤退!撤退!”
这时候再多的军队、再少的敌人也已经无法继续作战了,必须退出安全距离重整军心!
至少控制住南门不失,一脸不甘的李严断然咬下了这颗苦果。
得到了李严的命令,士兵们慌忙往来时的路退去。
但江东军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
“杀!”
街道上相接的各个岔道上,无数江东军悍不畏死地涌了过来。
在这深邃的夜里,谁能分辨究竟有多少人?
即使所有汉军将士都知道江东军的人比他们少许多,但是当“失败”这个词笼罩在心头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想活下去。
前面的人在跑,中间的人在跑,只有后面跑不掉的人回过头去挥一挥手中的剑做垂死的挣扎,然后很快又淹没在江东军的人海里。
就这样一点点地吞噬,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逃命”两个字。
看着溃败的汉军,徐盛露出嗜血的笑容气势汹汹地吼道。
“杀!夺回南门!”
黑夜中不知过了多久,四处散落着余火、尸体,江东军重新夺回了南门。
徐盛没有下令出城追击,这样的深夜太容易中伏了,他宁愿牺牲一部分胜利也要保持他对危险的警惕。
长长舒了一口气,徐盛叫来了令兵。
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让令兵回报“一切顺利”,但他只能张口道。
“告诉太史将军,一切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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