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到那坟头边,才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常歆竟然消失不见了,除了坟头有一个大洞外,一旁的地上,居然有七个洞,倾斜幽深……
那些洞齐平地面,我们在远处根本瞧不见。
怪不得,那阴阳先生在我们眼中会无端消失……
“他们……进了哪一个洞口?”
丝焉略有茫然。
我哪儿能说得上来?恐怕前一刻我看老龚和梁杰士模样像是不停寻找,就是老龚在分辨哪个洞进去能追到那阴阳先生吧?
瞥了一眼肩头挂着的夜壶包,吕阚的命在我身上时,我还有感知的能力,能通过这寄身之物找到老龚,现在却没办法了。
两种命,各有好处和弊端。
就在这时,那股气机锁定的感觉更强烈,让我打了个冷噤,猛地扭头看向山下方向。
心头微寒,我话音低哑:“来者不善。”
丝焉脸色微变。
我目光扫过这几个洞口,微眯着眼,用半尺铜剑在指尖上一划!
血滴答滴答洒落,我捏着指头,在两个洞口上用力一甩,两道血痕落下。
“往山上走!”我提醒丝焉。
这里的位置,本身已经在山腰处了,只不过有一片空地而已,再往前走,不多远就继续上了陡坡。
茂密的树林黑压压一片,人进去后,就觉得分外压抑,甚至连身下的影子都难以瞧见。
没有继续往上了。
因为,那股气机锁定感忽然弱了许多,若有若无,近乎快中断。
并非因为对方“放手”,而是我此刻太弱,先是消耗尽了精力,又消耗一次阳寿,自身都被榨干了。
此外,还有一个缘由,就是老龚和梁杰士进了洞里,如果他们忽然出来,搞不好会和来人碰上。
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不能大意失荆州。
“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丝焉不要发出声响。
我找了一个稍微凸起的位置坐下,从这角度,刚好能透过林木间的缝隙,瞧见我们先前打斗的那片区域。
丝焉蹲在我身旁,保持着警惕,没有松懈坐下。
我是没办法,自己实在是提不起来劲儿,否则我也不会选择坐。
一道身影,自远处出现。
此人身材伛偻,即便是距离很远,我都能看出来,他很老很老,老得都快不行了。
他手中持着一样物品,远看像是一根扶拐,可多看一会儿,看仔细了才发现,那并非什么扶拐,而是一根笤帚,用竹竿和棕榈树皮编织成的笤帚……
“很弱。”丝焉声音特别小。
我心知,丝焉说的是对方气息很弱。
可我只觉得恶寒无比,一股凉气不停地从脚下往上钻……
弱?
那哪儿是弱,是丝焉太弱,察觉不了对方的气息!
包括我,同样察觉不出来!
若是能察觉到,那我第一次和他打照面,就不会破绽百出,还将他当成个普通的扫地老人了……
整个人都如堕冰窖,心都凉了半截。
是了,他吃过天雷的亏,因此我一用天雷,就被他盯上!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村子?
难道……他和这阴阳先生有关?是对方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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