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爸的说法,他们要赎罪,至少,要让我能体体面面的回到四规山去,不能让为我付出那么多心血的何忧天失望。
只是这件事情说来简单容易,实施起来的困难度却太大了。
首先,就是归还坟冢内遗物,遗骸。
大部分遗物都在隍司,当年被领头吴庸拿走了。
至于遗骸,则在老秦头检查研究过后,卖给了冥坊中的人,基本上尸身都由酉阳居经手,这么多年过去,不晓得散落何方。
想要赎罪,就必须面临再度接触酉阳居,以及隍司。
黄叔和我说过隍司的事情,在隍司选出新任领头后,本来应该死了的吴庸回去了,动乱争抢的几人被杀,吴庸重新接管隍司。
正因此,我推断杨管事已死,整个隍司都沦陷。
甚至于监管道场,长丰道观除却了韩鲊子,基本上都沦陷成瘟癀鬼的地盘。
冥坊近况如何,无人知晓。
难度之一,就是要进隍司取物。
难度之二,就是尸身的下落!
瘟癀鬼做梦都想吃了我,费房还好,只是被我摆了一道,我还没有和他合作而已。
他和我爸妈并没有多大仇怨,追杀我爸妈的,是上一任酉阳居士。
只是,事情难办,就能不办吗?
瘟癀鬼麻烦,事实上,是因为我造成的。
再退一万步,是老秦头的一系列算计,才让瘟癀鬼有机会钻进我身体里。
更是他救走了我,才让多年前,城隍庙,隍司,监管道场的搜捕一场空,否则,当年瘟癀鬼应该无法逃脱他们巡查。
那鬼已经日益壮大了,假以时日,恐怕真人都对付不了!
必须要想办法,将其根除!
我将自己的想法同爸妈说了,他们两人都纷纷点头,面色凝重。
“瘟癀鬼……就是不知道你如今的雷法能否对付,这雌一玉简看上去,并非攻击性的法器,可惜你将四规明镜留在那大长老身上了。”我爸沉声说道。
我摇摇头解释,四规明镜对瘟癀鬼,也只有镇压的作用,想要将其除灭,没那么简单。
话音落罢,我瞳孔微缩,再度摸出来雌一玉简。
被缠在上边儿的两截小小指骨,刚好拼凑成一截,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高天道人,曾三番两次说度人之话,他的问题,只是在于想用我来借体还魂,除此之外,并非一个恶鬼,更甚至,他是一个得道的道士,只是登天为虚妄,他在这人间苦苦煎熬而已。”
“如果能规避他把我当成器皿,能够借用他之力,最好不过。退而求其次,能拿到他的剑,应该也有效果。”我心咚咚狂跳着,神态慎重万分。
我爸妈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
高天道人的难对付程度,其实不亚于瘟癀鬼,只是他没有造成那么大范围的伤亡而已。
话题陷入了凝滞,我的办法显然不合理,爸妈也没想出来什么主意。
一家三口便默默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从公路上的路标能瞧见,我们正在接近一个城区。
这一走,就到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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