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要船出海……他又找到什么宝藏了?算了,知道又如何,这个人的宝藏,还是少打主意为妙,不然,自己这样的,他一定随手也就杀了吧!
不过,宝藏啊。
释由真希有些忍不住了。
她的心像被百爪在挠一样。
女人一腚把身下的座椅都带了起来,往刘醒非身边一靠,低声道:“呐,呐,你是又发现了什么吧!不愧是这一行的老祖宗,总是能找到发财的机会,不像我,有时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呐,我说,这一次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啊,真的是很穷的呢!拜托了!”
她说着还想搞个土下座。
刘醒非原本是感到好笑。
但旋即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别人不好说。
但是,这一个,是真的有可能会饿死街头的。
释由真希是一个女武士。
她是在剑道上有特殊天赋的天才。
整个东岛,也就出这么一个天才。
其余的也有,但往往个性偏激,不能容人,更不能容物,什么都不能容之,往往被白王幕府放弃掉了。
当然,白王幕府的饭也不好吃。
有一位剑士在比剑时剑锋不经意间对向了白王,导致当时白王大惊,所以,猜猜这位剑士的下场是什么?
还有一个剑士,在有剑士失误时,没有站到君主的面前,他的下场又是什么?
还有民间剑豪想要入仕朝廷,在参拜白王时出了一丝礼仪上的微小错误,结果又是如何?
太压抑了呀!
但是,即便如此严苛,释由真希都坚持了下来,一直在幕府任职。
直到。
幕府计划执行田中大神的以小吞大之国策。但问题在于,释由真希一开始就看不上这计划。
东岛过去什么逼样,别人不知道,她释由真希不知道吗?
她可是翻阅过了东岛历史秘密——最古书的人。
之一。
所以她知道,东岛最初根本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块几乎没人的荒地,原住民是一群和猴子没区别的原始人。
真的。
最初的东岛人,看上去和大号点的猴子是没有区别的。
注意,是没有区别的。
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住在山洞里,这不就是猴子吗?倘若不是后来的一些事导致了其变化,它就是猴子。
最早,是有夷从北方来。
然后是有夷从海来。
这是最早的泊来人和渡来人。
接受了大量,大量,是大量的泊来人和渡来人,导致了这东岛上的人才渐渐有了人的模样。
但最初的东岛人,生活上很不好。
因为当时妖怪,诡异,层出不穷。
于是弱小的东岛人采取奉一部分妖魔以为神的方法,成功的在妖魔中寻找到一条缝隙生存了下来。
在此过程中。
东岛人结合中土的知识,创造了阴阳术这一职位。
注意。
阴阳术不是八百旁门。
哪怕降术师这是八百旁门之末流,它仍然有一丝长生不老之机,只在于你是不是抓住了这机会罢了。
但阴阳术不是的。
原因就是它不能长生。
连长生也做不到。
但可以假死,或转生。
依靠阴阳术,至少东岛人首次把神魔击败了。此后,人类派的神魔被称为式神。
至于喜欢杀人的吃人的,在逐渐完蛋。
当阴阳师结束了妖魔之乱后。
战国时代来临。
持续了几百年的战国,几乎是千年吧。
天下才重归于一统。
你说说,这样的东岛,你哪怕是历史积累,武运昌隆,又能积累出多少气运来?
中土哪怕是跌到了谷底。
可人家底蕴在那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是东岛能够一口吞下来的吗?
吞不下来,就要承受王朝气运的反噬。
假若,她释由真希加入于其中,到时她也是要承受业力临体的,想想就不知有多可怕。她知道,死亡不是终止,反而有可能是一个起点。
但生不如死才是真正要命的。
所以释由真希当然不干了。
可是,她是一个旧派思想培养下来长大至今的女武士。
除了拔刀,挥剑,她不会别的了。
现在一下子断了供给,她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时,她才发现了,过往在眼中只觉得负累的钱的好处。
有时候,带钱很麻烦,背一大袋子钱更是又笨重又累的说。但是——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
只有经历了没钱的苦恼,才会明白,生活的负累比些许钱袋来说是,要沉重的多。
所以这女人想的是借此机会大赚一笔,至少让自己在短时间里是财务自由的。
饿肚子的感觉是真不好啊。
身为一个武士,抢劫,掠夺,也是不好的,那么通过这个男人大赚一笔,应该不过分吧。
只是一点钱而已。
刘醒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笑道:“我们是朋友的,一点小忙不要紧的,但问题是,不能我帮你,你也要能帮到我啊?”
“我帮你什么?”
释由真希还有些糊涂。
好在她只是反应迟钝,不是真蠢,很快也就明白了,自己敲自己的头道:“船,船,你说的是船,对吧!”
刘醒非要船,出海嘛。
她细想了一下,道:“行,没问题,但是我要钱,你得给我开支一笔钱,不然我也搞不到船,只能说花钱找人租一条。”
“你要多少?”
“这个,要看到时能雇请到什么样的船啦,你也该明白,越是好船,也就越贵。不过目前来说,真正的好船是不可能有啦,但也比我们当年的船好太多了。”
刘醒非想了想,给她一张支票。
“这是海大的支票,见票即付,只要上面写下了数字就可以,最高上取是一万块,但我想你是不会写一万的,是吧!毕竟只是租而已嘛。”
刘醒非掏了点底子。
旁边龙贵芝忽然道:“你拦不住我的,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
下一刻,她又好似换了一个人地道:“对不起,方才有些失态了,我会好好看好她的。”
精神世界里。
在原本的监牢之内,一个女人缩着身子在角落里。
地上,湿湿的,都是水。
所以她不能下地。
她脚上的是青灰色的布鞋,一碰就吸水,脚一沾地,等于双脚皆湿。
所以她缩在了石床上面。
眼睛却狠狠的看向了监牢之外。
在监牢外,是另一个她。
她正挽着一个人。
她挽着刘醒非,一双眼睛,明亮又兴奋的看向牢内。
“咯咯咯……终于把你关起来了,还想跑出来干扰我?你休想!”
她看着在监牢里的自己,却宛如是在看一个敌人。
“你是不是疯了!”在牢中的龙贵芝怒火难耐道:“一直以来,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在保护你,可你却串通了这个人把我关了起来!”
监牢外的龙贵芝哼了一声。
她说。
“啊,是的,我以前是需要你保护我,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我有他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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