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灰鼠山。
在这里,的确有一个藏宝之地。
在这山巅的龙楼宝殿上。
一个人在一具铁制的棺材前烧香。
这香,是特制的香。
用五仙的米田共加入一些草药炼成的。
烧起来,倒也有一些清新的味道。
让人难以置信。
这五仙的米田共竟然也能制香。
殊不知,所谓味道,本来就是遇极而反。
香的极致,是臭。
同理,一些臭味,臭到了极致,也成了一种异香。
便是如此。
更何况五仙的米田共自有其妙,或使人致幻,或让人中毒,此中之妙,不一而足。
因此使用五仙的米田共制香,当有其特殊之效。
烧着香,这个一身正统大萨满模样的女人说话了。
她敲打手上用人皮人骨制成的法器手鼓,说道:“姐姐啊,姐姐,看来,命定之人要出现了,没想到咱们这诅咒,终是要有被破除的一天啊,也是奇了怪了,我真是想了不通,咱们的算计,有五仙守门,他们要想到我们这,非得伐山破庙,对付了五仙这一关才行,连大乾朝廷最鼎盛时都办不到的事,为什么他们能办到?就因为是有命定之人吗?”
说到这,她又笑了起来。
“算了,就算是命定之人,你我皆是已经抛去了生死之念的人,就看他们能不能破开五仙庙,临至我面前。倘若如此,便解了咒术又如何。”
是的。
她和姐姐施加的术法,主要是借用五仙之力。
倘若对方破除了五仙庙。
那意味着五仙。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自己这些借助五仙之力的萨满祭司又算什么?
自然也不是对手。
与其到时被撑直了。
不如自己主动伸直了。
这也叫敬酒吃了,不吃罚酒。
心意打定,女人不再乱动,她静静地,在原地这么坐着。这她这样坐着,已经很久了,就这么,一直的,不吃,不喝,一直枯坐。
这种事,她已经维持二三百多年了。
已经习惯了。
……
这里就是藏宝地。
灰鼠山。
但从前不是。
在最早的从前,这个地方叫圣山。
当时,草原上的北莽人都听说过圣山的传说,传说檀王就是在此地得天启,才拥有打败大云军队的力量。
但是,一直的,始终没有人知道,圣山到底在哪,又有哪一座山是称得上圣山的。有人说是在高原,也有人说是在北莽之上,是北海旁边的一座山。
但是,都不对。
所谓圣山,看起来并不起眼。
在群山之中也不显大。
它既没有高耸入云的山峰,也没有饱满金银的矿藏,只是一座看起来比较普通的山而已。
但是这山是神物有自讳。
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显出了不凡来,还能保得住吗?或者说,它还有可能属于你吗?
好东西,当然人人都想要。
如果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不到你出手,别人就会去抢,去要,去夺的,那时哪还有你的份。
此时,一队人马已经来了。
镇东关看向了一个人。
他,才是这里主导一切的人。
这个人就是。
孙殿臣。
他目光炯炯,嘴唇也有一些哆嗦。
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故事,没想到此事竟是真的。看来天意垂青,我大乾仍有再起之时,哈哈哈哈哈……”
大乾。
多好的大乾。
怎么就有人接受不了呢?
然后他对一个人道:“韦俊,你的祖上留有此处的宝图,虽然地址已经毁了,但你应该仍然知道那个地方,把它找出来!”
韦俊,是一个老人。他也是从前假公公韦常的后人,自然知道一些旧时的事。原本,这些事,他一是当故事听的,二却也是家道中落,现在不行了,需要一笔钱,这才听了孙殿臣的话,来这里帮助他们开启宝藏。
“灰鼠山,方向应该是往东,东南,在那里有一处人为的平地,可以看地上的土痕,辨知地下的情况。”
“走。”
大队人马,又是在这并不是太大的灰鼠山,且队伍中也是多有奇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从土质的颜色,和周边进行对比。
这灰鼠山,真不愧是灰鼠山。
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并没有大树。
因为此地的老鼠太多了,再好的树也经不起老鼠们的磨牙,一棵棵树早倒在了鼠害之下。
好在孙殿臣一行人准备了大量的鼠药,这才止住了疯狂的老鼠。若是普通平民,到了此地,没有足够手段护身,即便是老虎也有可能被老鼠吃掉。
花扎敖施展花剑术,一连削死了七八只老鼠。
“我们的鼠药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还有这么多老鼠?”
倒是镇东关没有被影响。
老鼠也是知道趋利避害的。
在天性上感知到了镇东关的可怕,所以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个人。
但他这气场,其余人可就未必能行了。
钮祜禄傲白取出一只木棍,啪啪地打死几只老鼠。
他心中不服。
我怎么可能和镇东关差那么多?
这老鼠不敢碰镇东关,却敢来惹我,找死。
倒是凌钩心中明白。
这哪里是武功的原因。
是杀气。
镇东关手上死的高手,是四人中最多的。
所以他杀气最盛。
反而他们三个。
钮祜禄傲白一直十分自傲,他矜持于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是这不干那不干的,鲜少出手。纵然武功高,可出手少,也就多少有些眼高手低。
再说他年龄大了。
偏偏练的是手上功夫。
这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倘若钮祜禄傲白练的是兵器,也许好些。但此刻却是不同,他这赤手空拳的,能有什么威慑之力,所以老鼠不怕他。
凌钩倒是个好的,杀手嘛。
但他杀的大多是普通人,功夫不高。这天天杀小卡拉米能有多大的能为,能积攒起多少杀气。
所以老鼠也不怕他。
至于花扎敖。
这个人很是清高,一个规矩不高的人,手上就脏不到哪儿去。再说他在西极待过,比较讲究文明这玩意。
一个讲文明规矩的人,自然也不能真狠到哪儿去。
所以在众人之中,也就三个人不惧老鼠。
一是孙殿臣。
二是韦俊。
三是镇东关。
不过。
令人感觉奇怪的是,这个韦俊看起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啊,怎么也不怕老鼠呢?
但细一思之,倒也不怪。
这么多年,韦家不济了,往往就是开医馆当医生。
可现在不一样。
大时代冲击下。
这中土的中医不大受一些权贵的信任了。
当年,第一代大总统甚至说了,病死不要中医来看,结果他就病死了。
上行下效,
有病了,更喜欢找西极的洋医生。
中土的本地医生,生意就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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