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大师很明显斗法失败了,带着他的徒弟几乎是落荒而逃,屋内的经纪人脸色越发沉重,雪阳更是惊恐到止不住发颤。
她知道碰了这些东西肯定是会有代价的,但是她从未见过所谓的代价,她只见到了别人的走红,别人的名利双收,她想象不出代价是什么样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做违反法律的事,不乱来男女关系,怎么都不会有事。
可她忘了,她既然能动用玄学的力量,那么别人也能。
刚才那个夏大师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这让雪阳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她不要变成那样,如果青春不再,她这么费尽心思地图谋什么呢。
雪阳从惊恐中回神,转头看向经纪人,她想求经纪人再帮她找个更厉害的大师,一定是这个大师没多少本事才会变成这样。
可还不等她开口,经纪人先一步起身道:“我再问问有没有更厉害的大师,你......先好好休息吧。”
经纪人说完就往门外走,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管雪阳的事了,他不想把自己也陷进去,这种事果然碰不得,碰了就是万劫不复,连那么厉害的大师都栽了,他一个普通人拿什么抵挡神神鬼鬼的力量。
雪阳的事他还要回公司上报,所有给公司造成的经济损失得赶紧清算,毕竟他不觉得雪阳还有多少时间了。
雪阳还不知道经纪人已经彻底放弃她了,她还指望经纪人再帮帮她,除了经纪人她也没干等着,在圈里这些年,真正交心的朋友或许没多少,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至少人品值得相信的。
而且现在她已经顾不得以后了,还有没有以后她都不知道,只要把眼前这一关过去,以后再徐徐图之。
所以她联系了圈中几个比较信这些的,也没多说,只说想找个厉害的师父帮她转转运。
看着他们推来的大师电话,雪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一联系了过去。
可惜雪阳不知道,玄门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那个夏林芳前脚进医院,后脚这事就传开了。
夏林芳这人以季南星的年纪可能也只是通过夏君彦得知一些,再多就没怎么关注了,但玄门圈稍稍年长一点的,都听说过他。
正一派的祖师张道陵几乎无人不知,他的传承也一代代传下来并未断绝,只可惜先辈的辉煌已经过去,天师这一行当年几乎走到末路。
再加上战火纷飞,军阀混战,想要保住传承,除了道派依旧是家族世代承袭,倒也收了不少的徒弟。
夏君彦的爷爷夏竹青就这样入了道门,修习了一些道法,学了符箓,还开了一家小道馆,帮人做一些祈福问吉凶,红白喜事测算吉日等。
但这到底是小众的事,甚至还要靠家里一些其他的营收才能糊口,不然光靠这一行别说吃饱饭了,想要不饿死都不容易。
后来夏林芳动了心思,不再画正统的符箓,开始钻研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像是
来财的,招桃花的,甚至咒小人的,他画符根本不讲五行平衡,颇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有些人求财但命薄压不住,用了他的符的确发了一笔横财,但也因此丢了性命。
夏林芳非但没觉得这是他的问题,还说他只是帮人得到满足,至于那人有没有命享,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一下把夏君彦的爷爷夏竹青气得差点进医院。
可夏林芳毫不悔改,还对他破口大骂老顽固,说家里都饿死了,明明有真本事却束手束脚缩头缩脑的,自己干脆出去单干。
夏林芳敢干这种事自然是胆子大的,来求他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贪心的人哪里在乎什么平衡,他们都自信自己的命好能压住,反正压住了横财的对他越来越信奉,压不住的死了也就没人说话了。
再然后夏君彦的爷爷去世了,他的爸爸守着道馆也越来越经营不下去了,夏君彦从小看到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师叔时不时来耀武扬威,还说他爸就是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当他家的道馆变成了小超市,家里也不再经营这些后,夏君彦就卷铺盖卷地出来闯荡了。
圈内的天师知道夏林芳是因为他在湾省很有名,经常上一些当地的节目,这年头名气就是这么经营出来的,尤其是他还不止一次说想要跟其他道派的天师切磋一下,那言语间的高高在上,看得人想拿鞋底抽他脸上去。
这些年夏林芳倒是低调了许多,也没在一些公共场合大放厥词,但提起这家伙,一些年纪稍大的天师还是不喜。
知道他因为斗法失败住院了,一个个在圈里打听,甚至还有人问到老白的头上,毕竟现在就老白手上关于溪江月的事情最为关注。
能把夏林芳请过来处理事情,肯定不是小事,这人贪财,小钱拿不住他,随便一想很容易就往这事上猜了。
不少人都不知道溪江月的事是季南星在处理,老白发微博了,不太清楚内情的就以为是老白接了这事,一个又一个电话地跟他打听。
电话接的老白徒弟都烦了,无奈地看向师父:“明明是小南星做的,师父这么模棱两可的认下这事,会不会不太好。”
白义隆听着戏曲打着节拍:“有什么不太好的,那个夏林芳心眼小得很,谁知道他回去以后会不会越想越气然后干些什么来,小孩子就要乖乖去上学好好享受青春,没必要被这些事糟了心。”
他给小南星省了麻烦,小南星给他赚了名气,多好啊,心里想着就跟着京剧唱了起来:“人纵有万般能耐,终也敌不过天命...”
因为坏事传千里,等雪阳联系上几个大师,那些人都婉言推辞了,别说这种事碰了是有违阴德,就是想赚这个钱,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就比夏林芳能厉害到哪里去,有多少斤两他们自己还是知道的。
雪阳电话打到最后近乎哀求了,还说不管出多少钱都可以,哪怕倾家荡产都可以。
有个心软的天师叹了口气道:“你与其求人,不如去苦主家里赎罪,这事已经不是靠钱能解
决的了。”
真要看钱,溪江月的钱难道就少了吗。
被挂了电话雪阳才意识到,她自欺欺人以为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可是一圈电话打下来,她做的那些事好像被人扯了遮羞布,人人都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为了隐秘一些,都没敢找圈子里的大师。
不管雪阳有多崩溃,有些早期时候接的工作没解约的就还要继续,因为她已经没多少钱能够付违约费了。
有一档综艺节目是早前就定好的,那档节目是回顾以往影视剧,会将一些比较火热的电视剧请来原班人马做一期。
这综艺挺火的,做了好几年了,所以有时候一部剧刚上就来宣传了,隔个一两年会再来,回温一波热度。
下一期原定的是青瑶传,虽然郁未迟那边已经拒绝了,他现在根本无心工作,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等着看雪阳的报应,他也不能见到雪阳,他怕自己发狂会冲上去掐死她让她偿命,所以干脆拒绝了。
雪阳也不想去,尤其是现在这个风口,但她账上没多少钱了,只能去。
综艺那边也权衡过雪阳这个风险艺人,但她做的事又不到被封杀的程度,想着他们本来就是一期期的,又不是常驻嘉宾,等以后雪阳要是真的被封杀了,把这一期扯下来也不影响。
现在请了,那热度可就高了。
青瑶传除了男主没来,几个主要演员都来了,舒蕊作为女三,当然也来了。
雪阳不知道舒蕊跟溪江月的关系,但她近期丢的几个代言,还有那部剧,饼都落在了跟她同款类型的舒蕊头上,这让她怎么可能看舒蕊顺眼,没少夹枪带棒地暗讽一些话。
至于其他人,多少都有点远着雪阳,这圈子就是这样,跟红顶白的,谁知道雪阳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这会儿保持面上的礼貌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深入。
中场休息换装的时候,一群人后台稍微闲聊了两句就去了各自休息室,走过去的时候雪阳看着正在跟助理对节目后行程的舒蕊,笑了一声:“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之前没了戏份也无事可做待在剧组混时间,现在可真忙啊。”
舒蕊笑了笑:“雪阳姐倒是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
雪阳以为她是为打胎那事出言奚落,脸色直接一沉,在圈里其实很少会有当面打脸的事,都是人精,蠢到当面打脸没脑子的人也走不长远,闻言也只是冷了眼神,没打算跟她斗嘴。
跟她擦身想走的时候,舒蕊又在她耳边接了一句:“还是吐血的大师,找不到救命的人,雪阳姐求助无门的寝食难安了?”
雪阳的脸色这才猛地一变:“你知道什么!”
舒蕊只是朝她笑,这人来人往的都是工作人员,雪阳看了一旁有一间放衣服的房间,拉着舒蕊推门进去了,进去后查看了一下四个角落,确定没有摄像头,这才面色冷冷地盯着舒蕊:“你知道什么,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舒蕊也没了在外面无害小白花的笑脸,面无表
情看着她:“我什么意思,心里有鬼的人难道不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你害死江月姐你真以为没人知道?”
雪阳猛地一把将舒蕊推开:“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舒蕊被推到了沙发上,也没急着站起来,只是冷笑了一声:“证据,我想想啊,种桃花,养鬼娃,这么一说的确没有证据,但没关系,只要有人得到报应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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