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淑妃甚至开始嫉妒起元时白来,不知道今世他做了什么,竟然能引得元滢滢满心都是他。淑妃压住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哄道:“到时,由你替你阿兄选个官职,可好。”
元滢滢思虑片刻,心中却没有主意,只道若当真到了可以任意挑选官职
的地步,便由元时白亲自挑选。
她心中想着,如此这般,元时白定然会开怀罢。
元滢滢并不担心,元时白会和其选中的官职不相衬。在元滢滢的眼中,元时白千好百好,朝廷中任何一个官职,他都能顺利胜任,并且可以做的令人称赞。
面对着淑妃伸出的手,元滢滢扬起柔荑,轻轻放了上去。
淑妃心中顿觉畅快。
她拉起元滢滢,半揽着元滢滢纤细的肩头,问她中意什么模样的男子。
依照淑妃所想,既然能进宫中当侍卫,那模样不说俊俏,定然是五官端正,身子强壮。淑妃虽然不在意,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只关心孩子的母亲,是她和元滢滢便足够了。但此男子,既然要和元滢滢颠鸾倒凤,将血脉给了那孩子,定然需要是人中翘楚。
淑妃问道:“滢滢喜欢什么样子的?身子高大威猛,或是性情沉默的。”
元滢滢面色微红,抿唇道:“我不知道,淑妃娘娘决断便是。”
淑妃便道:“那我命人,给侍卫画出画像,让你挑选可好。”
元滢滢垂眸,在淑妃的注视下,见淑妃定然要在自己的口中得到个答案,只得轻轻颔首同意了。
大理寺中,身穿暗蓝色衣裙的何娘子,站定在越曜的面前。
她看着越曜翻看案卷,许久都没有注意到她,便清咳一声,以做提醒。
越曜拢眉:“你若无事,先行离去。”
何娘子并未离开,反而顺势坐下,她清楚越曜在忙碌什么事,是一桩积压已久的悬案,数十年未曾有过眉目,牵连人数众多。如今,越曜已有了思绪,他只是缺一个时机,将众人聚集起来,让他们露出马脚的机会。
何娘子心中不解,眼前分明有一个好时机,但越曜却不去用。
“你我成亲便好了,既有利于你查案,也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而我作为后宅女眷,更能有合适的时机,邀请她们的女眷上府一聚,发现些蛛丝马迹。而且——”
何娘子意有所指道:“现如今都在传,说你我情意深厚,结为夫妻实乃一段佳话。”
两人之间要成亲之事,起于谣言,但何娘子却觉得,可以好生利用这个谣言。
但越曜连眼眸都未抬起,只是冷冷道:“我不会同你成亲。”
何娘子问他为何。
越曜捏住案卷的手,微微收紧,脑海里浮现出元滢滢的影子。
他想起和元滢滢在一起的时候,元滢滢总会痴缠着他,要越曜迎娶她。
元滢滢说,元母曾说过,哪家儿郎想要迎娶元滢滢,便要一百二十抬聘礼才能如愿。但当时的越曜,还是化名陆郎的大理寺中的区区一小吏,他哪里凑得出一百二十抬聘礼。元滢滢便道:“陆郎,若没有一百二十抬,你我便离开罢。”
话刚说出口,娇小姐便红了脸颊。她捂住唇,面容急切地解释道:“我胡说的。”
越曜已记不清,他当时是什么反应。但他猜想,依照
自己冷漠的性子,大概是轻应一声,略过了这件事情。
如今,元滢滢没有得到一百二十抬聘礼,她已成了圣人的嫔妃。而越曜,他自然出得起一百二十抬聘礼,却不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元滢滢。
越曜何尝不知道,何娘子所说的娶亲,是一个好办法。但他不愿如此,越曜心中想着,为了查清此事,他可以废寝忘食,但绝不可以将妻子的位置,随手给了其他人。
何娘子知道越曜心中惦记着元滢滢,她又何尝真想嫁给越曜。诚如坊间传闻,两人的确相识已久,但却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情意。越曜性子冷淡,而何娘子无心情爱。
何娘子提议假成亲,不过是想破了这件案子,到时借着大功一件,能够让陆应淮允诺自己一件事。
何娘子便道:“元大娘子温柔良善,你若是事先说明此事,她不一定会拒绝。”
只是,何娘子也觉得,此事委屈了元滢滢。即使两人不是真正做了夫妻,但谁会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曾经大张旗鼓地迎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特别是,元滢滢那般娇滴滴的贵女。
何娘子猜测,即使元滢滢知道内情,也会在大婚之日哭红了眼睛罢。
越曜只是冷冷二字,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可。”
何娘子也不再坚持,她不看重成亲之事,但若是其他人看重,她也不会蛮横霸道至,让旁人为自己连连让步。
越曜的新娘子,还是留给娇滴滴的元滢滢来做罢。无论真假,只有元滢滢能够站在越曜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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