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面的侍卫朝着自己走来
,李文珠顿觉羞辱,但还是紧紧闭上了嘴唇,不再言语。
桓瑄放轻了语气,轻声安抚着:“没事了,已经让她闭嘴了。”
元滢滢窝在桓瑄的怀里,声音发颤:“我好怕。桓公子,我不想看到她。”
细碎的抽泣声音响起,桓瑄只觉得心口被揪的发痛。他满口应和着:“好,我让她离开。”
“你——”
李文珠刚开口,便被侍卫强行带走离开此处。门客见状,也只得紧跟着离去。
元滢滢说话颠三倒四,似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我是不是很坏,他们都说我行事风流,不能为夫君守住。”
她额头的鬓发柔软,怯生生的模样让人下意识地放轻语气。
桓瑄几乎要脱口而出,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人死如灯灭。随席玉已成了一抔黄土,元滢滢再嫁不嫁都只凭心意,和其他人何干。而且,元滢滢哪里坏了,桓瑄觉得她单纯美好,心思纯粹。
在这一瞬间,桓瑄真切地承认了元滢滢的好。他心中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黄米糕,而是做米糕的人。
成亲罢,就同他成亲罢,这样元滢滢做了桓夫人,受英国公府庇护,便没有人敢说出闲言碎语。
桓瑄的内心叫嚣着这些话,可话到嘴边,却似含了一颗苦涩的橄榄,无法尽数说给元滢滢听。
桓瑄只是干巴巴地安慰着:“你不坏。”
乌黑的眼眸中包着一汪水,元滢滢颤着声音道:“桓公子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桓瑄摇头:“我从不信流言,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闻言,元滢滢身子一颤。梦境中,众人并不是完全相信她风流的传闻,只是男女身子缠绕,他们亲眼目睹,便不能不信。
“可桓公子亲眼见了,我和其他男子在一处,便相信我是坏的罢。”
看到元滢滢眼神落寞,桓瑄尽力忽视在听到元滢滢的话时,他脑海里浮现的元滢滢和其他男子你侬我侬的景象,沉声道:“我不会。”
“即使亲眼目睹,我绝不会相信你是坏的。”
纵然亲眼所见又如何,眼睛是会欺骗人的,只有心不会骗人。桓瑄深信元滢滢纯洁如玉,即使他看到了与之相反的景象,也断然不会信。
元滢滢纷乱的心绪逐渐平稳下来,她将脑袋埋进桓瑄的怀里,闷声说着:“桓公子,你真好。”
这般依赖的姿态,让桓瑄心头发软。他趁着元滢滢不曾留神,抬起手在她的发尾轻抚着。柔软的触感让桓瑄掌心颤动,他想要再碰,却怕被元滢滢发觉,只能匆匆收回手。
直等到元滢滢身子无碍,桓瑄才起身离开。
元滢滢躺在床榻,目光悠悠地看着床顶雕刻的繁复花纹,突然想到刚才她忘记询问,为何桓瑄会途径此地。桓瑄的住所,和元家南辕北辙,若不是有事在身,桓瑄是不会经过此地的。
元滢滢轻合眼睑,回想着梦境。那些模糊的脸蛋逐渐变得清晰,元滢滢记忆起了,随清逸成亲当日,女子的姑姑便是李文珠。至于她的姑父,和元滢滢纠缠在一起的男子,便是宗以成。
素手拨弄着床榻垂落的穗子,元滢滢出神地想着,宗以成不是桓冉的未婚夫婿吗,为何会娶了李文珠。
元滢滢想不清楚,便径直去问宗以成。
“宗公子,你喜欢李文珠吗?”
在元滢滢看来,只要宗以成不会迎娶李文珠,梦境便和现实有了很大不同,那她的命运就会有所改变。
宗以成面露惊讶,他没有询问为何元滢滢会知道李文珠的名讳,只是轻声回答道:“不喜欢。”
元滢滢握紧手腕,声音焦急:“那你会娶她吗?”
她目光殷切,有盈盈水光闪烁,仿佛害怕宗以成会给出让她不能接受的答案。
宗以成摇头:“我厌恶她至极,不会娶她的。”
元滢滢却还是心中不安稳,她抓紧宗以成的手臂,要他保证,此生绝不会迎娶李文珠。
若是其他女子说出这番话,宗以成会觉得对方胡闹。他迎娶哪个女子,和对方有何关系,为何要保证呢。只是面前的人不是其他女子,是元滢滢。宗以成对她出奇的容忍,没有保证,而是立誓道:“我绝不会迎娶李文珠,有违此誓,不得善终。这般,你可放心了?”
元滢滢蓦然松了一口气,身子微软。
宗以成扶着她坐下,沉声问道:“元姑娘想要我迎娶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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