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了。”听见他的口吻,宫野明美突然恍悟过来,“你是那个自称joker的怪盗……”
前些日子发生在新干线上的爆炸案,她自然是看见过的。
她从组织的成员口中听到的小道消息,肯定比语焉不详的报道多得多,那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爆炸袭击,而是一次被joker打断的灭口行动,琴酒因此发了很大的脾气。
基层成员们私下里都在说,最近得紧着点皮,如果搞出什么纰漏,怕是会撞到没地方撒气的琴酒枪口上。
“你是打听组织的行动,找到我的吗?”发现对方的身份后,明美反而松了口气,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指,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就算你制止了我,对组织来说也无关痛痒。”
宫野明美此时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
她其实也能隐约猜出,“完成这个任务就允许你带着宫野志保离开”,是多么不切实际的许诺。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离开泥沼,她和志保就不会在组织中深陷这么多年。
志保其实已经向她预警过了,组织中发生了一些变故,她们俩的处境正岌岌可危。志保要她千万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抓紧联系她,让她来想办法……
但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宫野明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默地接受了它。
志保的地位是那么的尴尬,她的求助只会给志保带来更大的痛苦和动摇……她不能继续拖累志保了。
她猜,琴酒他们或许是觉得,她这个从不参加行动、缺乏基本训练的普通女性,根本不可能胜任劫匪的工作,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她,目的就是让她去送死的。
但就算明白这点,她又能怎样呢?
转身就逃?闭目等死?试图脱离组织的掌控?就凭她一个人?
她和志保,是被组织捆扎在手中的木偶,根本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资格。她还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孤注一掷,毕竟,吊在她面前的胡萝卜,是那么香甜的、她已经渴望多年的——
“自由”。
多么缥缈的梦想,像个绚丽的泡泡,一触即溃,脆弱到这些天她不敢让自己深想,害怕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以至于在半途中崩溃。
她没有勇气亲手击碎这个幻梦,但如果这个人,这个与组织为敌的少年人,能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制止自己,制止他们……
那也不错。
“别那么悲观,小姐。”唐泽又翻过一页报纸,在“第三只眼”的视界中,他清晰看见了宫野明美松开刀的动作,扬起了嘴角,宫野家这俩姐妹,在自暴自弃自我牺牲这种风格上倒是非常一致,“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我可以帮你找到广田健三,我可以帮你逃离这个组织,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承诺,又是一个承诺。
宫野明美控制着嘴角的肌肉,没让自己露出苦笑来。
一个条件,一个虚无的美好未来,一切变得似曾相识。
“你也要给我吹一个脆弱的泡泡吗?”她用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说说看吧,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唐泽合上报纸,对折,再对折,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坐垫上,“等我离开后,你打开它,拿出里头的那张纸条,然后把它念出来,无论上头写的东西有多奇怪,你有多不能理解,把它念完,念三遍。”
“嗯?”准备听见更多送死的任务,诸如帮他找到组织成员,帮他盗窃组织机密之类的宫野明美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已经拍拍衣服站起来的唐泽,“……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唐泽把墨镜推回原位,看着她,突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是奇迹的魔法,所以咒语一定要念完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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