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解释道:“是我说的含糊,多数是受伤,仅有十余人牺牲,但重伤者确实不在少数,减员严重,无法参加战斗。”
陆忠痛惜道:“十多条命啊,”那边厢郭丘哎哟了一身,疼得醒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在小兵的身上踹了一脚,陆忠牙缝中崩出几个字:“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手下顺着他目光看去,忽地“咦”了一声,指着长街远处的一条黑影道:“那是谁?”
那黑影远远地走来,陆忠登时生起警觉,长刀一甩厉声喝道:“什么人?!”
“军爷,小的是巡捕营的,奉命觐见皇长子。”那黑影高举双手,右手攥着一块腰牌,两名士兵上前将他双手反剪,取了腰牌押到陆忠面前,陆忠见他穿着打扮确是巡捕衙门的公服,接过士兵递来的腰牌看了一眼:“邹念文?”
邹念文拱手道:“小的便是。”
陆忠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三更半夜来十王府作甚,你方才说奉谁的命?”
“哟,你怎么才来啊!”尖利的声音从角门传来,却是王公公领着两名小太监急匆匆来了。
陆忠露出狐疑的神色,看着王公公走到近前:“这人是你叫来的?”
王公公看着垂手肃立在一旁的邹念文,向陆忠道:“陆将军有所不知,这位邹念文也不是外人,早年曾随在殿下身边侍卫左右,殿下是惜才之人,见他武艺卓绝心存远志,这才让他到巡捕营历练。今日京城大乱,殿下心中忐忑,这才召他入府随侍,不想竟耽搁了这么久。”
邹念文拱手道:“殿下仁慈,对小的恩重如山,至此危难关头,我又怎能置身事外?只是巡捕营公务缠身,直忙到现在才脱身,公公千万担待。”
他两人一唱一和,陆忠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流连半晌,这才将腰牌还给了邹念文:“既然在宫中当过差,不用我介绍,你也晓得府中的规矩。”
邹念文毕恭毕敬接过来:“小的谨言慎行,绝不敢有半分逾规之举。”
与王公公一道进了角门,王公公不时地回头看去,直到转过照壁,四下无人这才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陆忠会刻意刁难呢?”
邹念文沉着脸道:“他虽未刁难,但到底起了疑心。”
“啊?”王公公吓得一哆嗦:“这...这可怎么办?”
邹念文道:“管他作甚,即便起了疑心又能拿我怎么样,几个时辰后便是另一番光景,他还敢翻旧账不成。”
王公公抚着胸口,庆幸道:“殿下兵行险着,一病不起,我这心里乱糟糟的,好歹你来了,我这心里也有了主心骨。”
邹念文不满地看着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