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石道:“胸骨脱位,肋骨断了两根,右腿骨也折了,你说严不严重?”
“那...那...”大脑袋神色焦急,他不知道夏姜的营救计划是否成功,可有危险。但苦在身边有官差窥伺,始终不能明言。
李文石知他心意,只能装糊涂:“你这身伤是不是从高处摔下所致?”
大脑袋一怔,他昨夜与赵显达一番打斗,虽然伤得不轻,但最要命处仍是走投无路之际从楼上跳下,他出身草莽,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一个亡命徒打得凶了,脑子里只有逃脱一事,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只是没想到李文石医术了得见微知着,仅从伤处便猜到其成因,大脑袋含糊道:“昨夜与人吃酒,席间打了起来,不小心从楼上摔下,你看我要养几天才能见好?”
“几天?”海平撇了撇嘴:“你没丢了性命便算命大,将养半年才可恢复正常行动,”说得大脑袋脸色铁青,海平又道:“高处堕坠,即便治好仍有后遗症,四肢懈惰不收,名曰体惰。”
老武冷眼旁观,忽道:“你昨夜在哪里吃的酒?”
大脑袋嗤笑道:“我来金陵不过几日,既然有吃请那便去了,哪还记得那酒楼的名字。”
老武盯着他的眼睛,下一个问题随即丢了过来:“既然来了不过几日,又哪里结交的朋友?”
李文石一惊,心下着实为大脑袋捏了把汗,大脑袋神色一丝未变,嘴角仍挂着笑容:“我是好交朋友的人,你我不过相识一日,不也是朋友吗?”
老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说的对,老武认你这个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得坦诚相待是也不是?”
大脑袋毫不犹豫地道:“正是。”
老武道:“那你可知道夏姜与谷雨的下落?”
大脑袋斩钉截铁地道:“不知。我原本以为夏郎中仍待在东壁堂,而谷雨应该被扣押在应天府衙,至少我吃酒之前是这样的。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看来你还没将我当朋友,”老武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既然你不知道我说与你听听。”
大脑袋的表情很真诚:“我也正想寻找两人。”
海平看着大脑袋,终于见识到了滚刀肉是什么德性,想到方才他与李文石师徒俩面对老武逼问时的吃力与忐忑,对这大脑袋竟平生出几分钦佩之情,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位长相憨傻的大脑袋当年也是杀人越货的主儿。
老武沉声道:“好,那你听着,夏姜在应天府埋伏官差救走谷雨,捕头白如冬与杨达领人出府缉捕,随行的还有赵显达的人马,两人被围追堵截之余竟然心生毒计,将白家一把火烧了,可怜白捕头的妻小将谷雨视为亲人,却双双惨死在他手中。应天府快壮皂三班弟兄此刻已上了街,誓要将谷雨抓到就地正法。”
他说到此处,抬眼看向大脑袋:“朋友,这些事你定然是不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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