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赵显达看了看天色,亲兵道:“再过不久就要关闭城门了,谷雨那小贼当真会来吗?”
赵显达自信地道:“他会来的,你道谷雨与潘从右还有别的底牌吗,为今之计唯有那逃出的女子可为其作证。”
亲兵庆幸地道:“若不是皮猴儿报信,恐怕就被韦捕头那厮骗过去了。”
“哼,咎由自取,”提到韦捕头赵显达脸上现出怒气:“就这样让他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亲兵道:“可是若那谷雨抢先一步,赶在咱们到来之前进城怎么办?”
赵显达“唔”了一声,再次看看天色,离关城的时辰越来越近,他心中也在琢磨这种可能性,想了想道:“你去应天府衙找杨达,让他在城内搜索,他知道咱们的计划,不需避着他。”
亲兵由衷赞道:“将军运筹帷幄,早些年便向府衙布置眼线,那时节谁又能想得到还有如此妙用?”
赵显达露出一丝笑意:“别拍马屁了。城门落锁之后,弟兄们都跟你入城,我晚上要回老校场,两位老大人还在等着我。”
亲兵拱手道:“知道了...嗯?”
官道尽头出现了一支迎亲队伍,格外引人注目,赵显达皱紧眉头,喃喃道:“这是迎的哪门子亲?”
亲兵道:“这要是晚一步,俩人得在城外拜天地,入洞房,那可真叫做野合了。”
野合原本指男女苟合或不合礼法的婚礼,亲兵张冠李戴惹得赵显达笑骂道:“屁!野合是这意思吗?”
亲兵嘿嘿一笑,待这轿子走得近了,他走上前将刀一摆走到新郎马前:“下马说话!”
佳福眼见对面士兵高据马上,各个目光阴冷,岿然不动,黯淡的天色衬托下更显肃杀,他心中慌乱笨手笨脚从马上跳下,施礼道:“将军,有何贵干?”
亲兵歪头打量着他:“你这亲迎的太没诚意,不知道城门要关了吗?”
佳福道:“学生知道,是以才快马加鞭,好容易赶在落锁前赶到。”
赵显达扬了扬眉:“你是读书人?”
佳福道:“家父是吏部考功清吏司员外郎,今日是学生成亲的日子,只因内子家在燕子矶,今晨天不亮便出发,但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些。”
做官的?亲兵扭头看向赵显达,而后者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恭喜恭喜,城外大盗潜逃入城,例行检查而已,不需紧张。”让开去路,向佳福做了个手势。
佳福暗中松了口气,抓住马鞍认蹬上马:“驾!”
亲兵目送队伍离去:“原来却是官宦子弟,阵仗未免小了些,看来这吏部之中也有清水衙门,将军,您说是不是?”
赵显达捋着胡须,望着队伍绕过拒马走向城门洞,露出狐疑的表情,亲兵道:“将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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