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克攀人高马大,瞧得分明,当先的两匹快马上端坐的正是宋宪和吴承简:“坏了!宋宪和吴承简骑马跑了!”
一瞬间潘从右如坠冰窖,忽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旦被两人跑了,那老校场中的赵显达部再无顾忌,等待他们的下场是什么,那是想也不敢想,潘从右指着快马远去的方向:“快!!快追!!”
曹克攀显然也明白了潘从右的心思,急得脸色也变了:“弟兄们,追!”
进攻的队伍哗啦调转了方向,追看马踪迅速跑去,但赵显达部的士兵又不是傻子,容对手轻易变阵,齐齐呐喊声中加入绞杀的战团。
此时双方队伍已杀红了眼,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潘从右纵使见多识广,但眼前一幕如入阿鼻地狱,仿佛修罗场一般,还是教他难以忍受。
曹克攀杀得兴起,将身边的潘从右抛在脑后,领着一群精兵悍将杀出重围,潘从右身边顿时少了依仗,躲得慢了被人一刀劈在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忽不住惨叫出声。
正在这生死收关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潘从右面前,单风贯耳拍在敌车的太阳穴上,那人白眼一翻,一口血吐将出来,仰面栽倒刻了账。
那身影托住潘从右疲崽的身子:“老子别怕,我在呢。”
潘从右先是被他狠厉的杀招吓了一跳,听这声音异常熟悉,定晴一看竟然是小白!他定定地看着对方,身边有一人道:“大人,丁临来晚了。”
紧接着右臂被人托起,身子登时一松。
潘从右扭过头,却是丁临来了,他双唇动,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于临和小白衣看槛楼,全身透湿,遍体鳞伤,说不出的狼损,潘从右反手将两人的手握住,双唇哆索看,苍老的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小白咬着牙:“大人,这厢走!”
两人架住潘从右左突右挡,杀出一血路,好容易突出重围,潘从右望眼望去,却哪里还有宋宪和吴承简的影子。
但见赵显达部和曹克攀部齐齐向天!口涌去,场间一时混乱至极。
小白眼神阴鹭,浑身散发看杀气:于临,你看顾好大人,宋宪跑不了!不待丁临答应,小白的身形已如流星赶月般抢入人群,迅速消失了身影。
潘从右累得头昏眼花,喘息如破败的风箱:“小白这是怎么了?”
他认识的小白谦逊乐观,万事不索于怀,但此刻性情大变,甚至不惜破了杀戒,让潘从右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
丁临叹了口气,原本牺牲的应该是他,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因为周二阴差阳错落入仓库,而小白做出的选择在当下可能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正因为此,等于他亲手葬送了周二的性命。
小白虽然平素和噶可亲,但出身名门,自有其骄傲与坚持,这次意外事发突然,对于他需言不客于一次沉重的打击,爆炸发生的一瞬间,两人躲在水缸之中侥幸逃过一动,饶是如此剧烈的冲击波还是将水缸震碎,两人不可避免地被波及,但不幸中的万幸,几乎所有库房附近的人都被爆炸吞噬,两人终归还是捡回了一命。
丁临把前因后果与潘从右讲了,后者叹了口气,眼见远处两部士兵绞杀在一处,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此时天光渐渐明亮,随处可见的鲜血在旭日照耀下显得更加剩自,不禁喃道:“若是让宋、吴二人逃脱,恐怕咱们都要交待在这儿了。”
丁临神情一漂,凉意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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