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时真点点头:“你有办法了?”
陆诗柳狡黠一笑:“凭你和刘永吉的关系,还怕他不将路引给你吗?”
“我?”胡时真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哪里认得刘永吉?”
陆诗柳笑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保证那小子乖乖把路引交出来。”
树下刘怀远和小茹正在低声谈笑,月光下走来一人,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胡时真两手平摊:“少爷,别紧张。”
刘怀远一怔,离得近了看清胡时真的样貌,脸上的戒备不减反增:“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胡时真道:“你当然不认得我,我是东城兵马司的胡时真,今年过年的时候曾去刘指挥府上拜会,我曾见过您一面,想来您不认得我了。”
刘怀远半信半疑地道:“你当真去过我家?”
胡时真道:“那是自然,我与顺天府衙董心五老前辈一起去的。”
“董伯伯?”提及父亲的至交好友,刘怀远登时又信了两分,连忙拱手道:“是我眼拙了,失敬失敬。”家教涵养体现在细节。
在他身后的小茹也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胡时真。
刘怀远随即皱起眉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胡时真假意叹了口气:“少爷,你以为悄悄离家出走,做的天衣无缝,刘指挥便不知道吗?”
“什...什么?”刘怀远脸色变了,伸手拦在小茹身前:“你想干什么?”
胡时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这小子脸色凶横,一副要扑上来拼命的架势,吓得他两手连摆:“误会了误会了,刘指挥并不是要抓你回去的。”
刘怀远一怔:“什么意思?”
胡时真沉声道:“刘指挥早发现少爷今日情绪不佳,便着人小心留意,怕的是你想不开做傻事,是以你前脚离开,我后脚便跟上了。”
刘怀远脸色难看:“你跟了我们一路?”
小茹的表情则复杂得多,又是担忧又是愤怒,胡时真感受到了两人的敌意,想要说服对方光靠委曲求全怕是不能奏效,干脆将心一横道:“若不是我在身后跟着,恐怕您两位早被夫人的人抓了去!”
草丛中的陆诗柳听得分明,不觉便是一怔,她没法预设刘怀远的反应和话语,只将大略的计划与胡时真讲了,此时忽听胡时真冒出这么一句,心中咯噔一声,紧紧地盯着刘怀远的反应。
果然刘怀远露出狐疑之色:“我娘?她久在深闺,如何知道我跑了,又怎么会派人抓我,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胡时真知道对方起了疑心,不免心中忐忑,但出口的话收不回来,板着面孔道:“母子连心,连刘指挥都能看出来少爷你心绪不佳,更何况是做娘的了,原来她想寻小茹姑娘好生说说,但结果呢?”
小茹小脸惨白:“夫人找我了...她要与我说什么,她定然是要劝我离开怀远是不是?”
胡时真拿腔作势,重重地叹了口气:“哎。”一脸愁苦状。
陆诗柳掩嘴轻笑,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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