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委屈,跑去磨贾老太,贾老太就把自已攒的体已给了她一大半。
后来她在镇上待不下去,手里的钱也花光了,又是贾老太,将自已所有的财物都给了她。
怎么重来一次,就因为她选择了徐光宗,事情就不一样了呢。
她虽然想将来做大官太太,可没钱,叫她拿啥来供徐光宗读书?
难道真的要跟贾山桃这个丧门星一样,拼命地去干活?
她可做不来。
“奶,你答应我的,你说给我八十八两压箱钱,你咋说话不算数!我手头没钱,光宗就没法读书,他读不成书,就考不上秀才,以后更是没法做大官,那我就做不成大官太太,奶,以后我就没法孝顺你了!”
贾秀莲说得又急又快,好像话说得快,贾老太就能给她变出银子一样。
“莲儿,你说这个话很没良心,我咋没给你八十八两,喏,地府钱庄的银票……”
“地府钱庄!奶!你这不就是在哄我吗!”
贾老太愁眉苦脸,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莲儿,我是真心为你好啊,你那个婆母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我怕你手里拿着钱,一去徐家,就被你婆母给搜刮去了,可给你地府钱庄的银票就不一样了,将来你到了地底下,尽管拿着这个银票去钱庄支银子去!那会儿你婆母早就投胎转世了,花不上你的钱!你说说,我这是不是为你好?”
山桃猛点头。
她奶说得有道理啊。
地府钱庄的钱,徐母可花不着,这可真的是在为贾秀莲着想啊。
思及此,山桃就觉得自已得给孙时安做点啥。
要不,从明天开始,她每天给孙时安叠几个纸元宝?
到时候,孙时安在地底下花着她给的钱,她在人间花着孙时安挣来的钱,两不相欠,挺好的。
屋内落针可闻,除了山桃在不住地点头附和贾老太之外,其余几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贾老四有些担心他娘是不是生了病,就小声跟王素芬商量:“等咱们从水头镇回来,得带着娘去看看大夫,我看咱娘是老糊涂了,得吃药。”
王素芬瞪了他一眼:“是要三分毒,咱娘没啥事,你逼着她吃药,可别把她吃坏了,老四啊,我倒是觉得咱娘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你看咱娘平常总喜欢烧香念佛,还常去老君庙捐个香油点个灯,兴许,就是咱娘每年都给咱桃儿捐香油点灯,咱桃儿这一次的命才不像上一次那么苦。”
贾老四更加担心了:“素芬,你是不是也病了?什么这一次上一次的,我咋听不懂呢?”
两口子沉着脸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对面的孙时安也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家的小娘子看。
为啥桃儿双眼直冒光?
他看得出,他的小娘子很爱财,可怎么连地府钱庄的银票,也这么稀罕呢?
这可不行,他得告诉桃儿,人死如灯灭,写多少张地府钱庄的银票,死了的人也没法花。
贾秀莲脸上则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蒙谁呢!”
她双手抓着桌子边,想把桌子掀了,可却没掀得动。
山桃便好心提醒她:“大姐,你咋忘了呢?咱家的这张桌子里头是石头的,沉得很。”
当初贾家老太爷有了钱,建了这一幢大宅子,可骨子里还是不舍得花钱,就找石匠打了一张石桌子,比木头桌子省钱。
后来王素芬嫌冬天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冷,就找了木匠把这石桌用木板给包了起来。
贾秀莲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好好好,我掀不动桌子,照样能叫你们吃不成这一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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