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放下了调羹,惊讶地挑了挑眉头:“哦,回来了?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何,山桃总觉得金爷这反应像是装的。
她下意识地去看孙时安,却见孙时安正低头喝豆浆,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山桃便释然了。
的确,他们只是平民百姓,什么朝廷什么反贼,离他们远得很。
京城山高水远,漠北更是远在天边,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去的,那反贼也打不到秀水镇上来。
他若是真的打过来了,那便是天下大乱,哪儿都找不到一个太平的地方。
无端端为这种事操心,实在是没有必要。
山桃就学着孙时安的样子,安静地吃着包子。
有人捧场,李捕头的谈兴便越来越浓。
“金爷神通广大,岂不闻燕王勾结羌奴王,意图谋反夺位之事?这里头就有裴度春的手笔,他呀,是逃到燕地去了。”
“啪嗒”一声,琇莹手中的调羹落地,在地上裂成了几瓣。
她惶惶不安,想站起来,腿上又使不得劲儿。
“嫂嫂,我不是有意的,是手上滑了……”
“没关系没关系,”山桃连忙安抚琇莹,“不就是碎了一个调羹嘛,岁岁平安。”
她嘱咐照庆再去拿一个调羹来,心里庆幸,得亏贾老太在西屋猫着,不然若是叫贾老太看见,又要唠叨一早上,骂琇莹是个败家玩意儿。
她奶就是这么抠门儿,以前她和王素芬若是打坏个碗儿碟儿的,贾老太能揪着此事骂上半个月。
王素芬便因此总拉着个脸,弄得她都不敢亲近,怕又招来一顿骂。
乃至于她都活了两辈子,还是害怕贾老太因为旁人打碎了碗筷而骂人。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丝毫没有搅和了李捕头的谈兴。
他看出来孙时安对此事不感兴趣,便只对金爷一个人说。
“听闻圣上并不想对燕王赶尽杀绝,这本就是捕风捉影,把燕王押送进京,细细审问,若是有这回事,那就把燕王圈禁在京,若是没这回事,申斥一番,把燕王送回去燕地便是,毕竟是自已的亲儿子,圣上又是个明君慈父,怎么会舍得真的对自已儿子下死手呢?”
“偏偏裴度春逃到燕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撺掇着燕王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圣上便点了英王去查此事,唉,英王心也忒狠了,竟逼得自已的亲兄弟自缢身亡,那燕王妃和小郡主也葬身火海,燕王府上下几百人,除了一个郡王,全都没了。”
李捕头砸吧砸吧嘴,感叹了一声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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